隨陸泓琛一起去見太後時,那主持方丈也在,身披法衣,慈眉善目,彷彿一名得道高僧。
老嫗趕緊伏地,卻一言未發。
“我俄然想到,平常病人一定肯為王爺以身犯險,唯有那些身患絕症、病入膏肓的人,纔會樂意前來一試。”秦雨纓解釋。
她看得出陸泓琛對秦雨纓非常愛好,不然也不會為了尋覓此女的下落,連續數日粒米未進,更不會不管不顧地當著世人的麵頂撞本身……
秦雨纓取出銀針,在靈狐腿上悄悄紮了一下,靈狐縮了縮腿,吱了一聲。
四周就這麼沉寂了很久,也不知是哪個宮人驚奇地開了口:“她……她如何冇再咳了?”
這是……那毒發作的征象?
“琛兒,你如何了!”太後大驚。
“就拿兒臣的病。”陸泓琛答得得非常簡短。
“貧僧皈依佛門五十餘載,早已心明如鏡,辯白是非善惡對貧僧來講,就如王爺辯白這菩提與梨一樣簡樸,自七王妃踏入寺廟的那一日起,寺中就覆蓋著一股陰寒之氣,那陰氣比貧僧平生見過的統統妖妖怪怪都要濃烈,以是定是邪祟無疑。”方丈解釋。
得了太後應允,秦雨纓取出銀針,再次淺淺紮了一下,將針遞給陸泓琛。
秦雨纓隻覺一股寒氣劈麵而來,似能生生將人解凍成冰。
“是啊,看來這還真是一隻雪狐……”
幾個宮人得了令,一齊朝雪狐跑去,卻見小狐狸身形一動,嗖地一下鑽入了秦雨纓懷裡。
太後見她左顧右盼,心中便又起疑:“為了欺哄哀家,竟讓琛兒編出這等藉口……”
“這……”秦雨纓環顧四周,方纔小狐狸還在她懷裡,如何一轉眼就不見了。
老嫗點頭,咿咿呀呀地伸手比劃起來。
雪狐?秦雨纓替她的琛兒抓到了雪狐?
就算是邪魔歪道,隻要能保住她琛兒的性命,又有何不成?
陸泓琛眸中儘是痛苦,緊緊擁她入懷,在那冰冷至極的懷中,她眼睜睜看著他頭上的三千青絲,一點點褪儘了色彩……
世人皆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卻並未見到甚麼奇特的氣象,老嫗彷彿從未見過這麼多的目光,站在原地縮動手,竟是一動也不敢轉動。
她略一思忖:“既然方丈說我是邪祟,雪狐是狐妖,不如找位病人前來一試,看看雪狐之血,究竟有無治病之效。”
“一派胡言,”陸泓琛吐字冷冷,“說,是誰讓你教唆誹謗!”
此語擲地有聲,聽得太後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