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風趣……
回過神,她咬唇:“王爺請自重!”
他這位王妃先是讓丫環遞話,說備好了香湯,要與他一同沐浴,他來以後,卻又滿臉敵意如即將炸毛的小獸。
眾丫環高歡暢興道了謝,領著食盒回了各自的耳房。
秦雨纓搖點頭,她對打扮打扮冇甚麼興趣。
“一副皮郛罷了。”秦雨纓對這些向來看得淡。
她手腳敏捷,不一會兒就給秦雨纓把妝化好了。
“這是東市的棗兒,這是西市的山查,另有徐記的甜杏仁糕……你們拿去分了吧。”她指了指桌上的幾個小食盒,朝丫環們道。
秦雨纓有點頭疼:“行行行,彆把我化成大花臉就行。”
秦雨纓持續漫不經意地吃著蜜棗兒,全然冇發覺身後冬兒那滑頭的小眼神……
隻可惜,能製成香料的藥材寥寥無幾,她冇有太多挑選的餘地……
“王妃,管家剛派人送了些胭脂水粉過來,奴婢恰好拿來給您打扮。”來的是冬兒,走到銅鏡前玩弄起了胭脂水粉。
“王妃這麼眉清目秀,奴婢如何捨得把您化成大花臉?”冬兒當即舒了口氣,又規複了嬉皮笑容的模樣。
秦雨纓回到府中時,天已快黑了。
瞥見水麵漂泊的嫣紅落蕊,秦雨纓心覺不對,披上衣裳正要分開,一回身卻撞上了一堵肉牆,腳一崴,幾乎落入水中。
至於常日裡,刀口舔血時,誰會去在乎麵罩下的臉是圓是扁、是醜是美?
這究竟是在唱哪一齣?
秦雨纓難堪地後退了一步:“你……你如何來了?”
陸泓琛眯了眯眸子。
二人的鼻尖,隻隔了不到一寸的間隔。
另有如許的破端方?
慌亂之際,她伸手往那人腰上一抓,借力穩住了身形。
“下次見到本王,不必行此大禮。”陸泓琛淡色的薄唇微動。
冬兒細心打量了一番,由衷感慨:“王妃,您真都雅……”
正思忖著,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秦雨纓極快地將小瓶支出懷中,拿起一顆蜜棗塞進嘴裡,眼觀鼻鼻觀心裝起了冇事人。
見四下無人,秦雨纓關門閉窗,從懷中取出幾個青瓷小瓶。
銅鏡裡那張麵孔,對秦雨纓來講有點陌生,雖非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卻也皓齒明眸、彆樣動聽,隻是臉頰稍瘦了點兒,想來是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頭。
秦雨纓來到混堂,剛脫了一身繁冗的衣裙,幾個服侍她的小丫環就說花瓣放在耳房忘了拿,一溜小跑不見了蹤跡。
冬兒發覺她不是在談笑以後,竟有些急了:“可……可這是王府的端方,不為您打扮,便是奴婢的瀆職,管家若見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