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壞了,再問下去恐怕要穿幫。
說到最後,秦雨纓眸光一變。
這簪子方纔一向被她緊緊抓在手裡,看上去倒挺像那麼回事。
身不由己地拜了堂,她被關進了喜房。
幾乎被趙氏害死也就罷了,好不輕易逃過一劫,還要被這胡塗王爺冤枉?
“王爺仁慈,以是放過了那些無辜女子,特地選我這類死不敷惜的來殉葬,真真是安了一顆慈悲為懷的心!”
“大婚之夜膽敢行刺本王,是何用心?”陸泓琛捏住她下巴的手,加大了幾分力道。
四目相對,秦雨纓有點心悸,彷彿被人窺見了心底統統奧妙。
杜青聞言伏地,胸中長歎:“既然王爺情意已決,那部屬這就率下人去迎親……”
一隻纖瘦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頜,指尖溫度極冷。
“此話怎講?”
陸泓琛豈會聽不懂她的諷刺:“本王乃將死之人,不籌算扳連那些賢能淑德的如花美眷。”
男人的聲音傳入耳畔:“秦雨纓。”
行刺?
認識迷離的秦雨纓,就這麼被抬到了七王府中。
秦雨纓頓時火大:“七王爺,你莫非看不出我這是在自行鍼灸逼毒?”
秦雨纓從速把簪子收了起來,低眉紮眼做做鵪鶉狀。
“看來,本王娶的女子本領不小!”陸泓琛盯著她道。
一針針紮下去,大紅的嫁衣頓時染上了血,不過,鮮血並非紅色,而是濃烈的玄色,黑得像那碗苦澀的藥汁。
她尚不知這七王爺是何秘聞,不想這麼早被他瞧出端倪。
“那這是何物?”一隻沾了黑血的簪子落入視野。
也就是說……她既不賢能也不淑德,並且還不是如花美眷?
“說,是何人教唆的?”陸泓琛減輕了語氣。
來不及細品這語氣究竟是玩味還是諷刺,秦雨纓忙不迭岔開話題:“既然王爺對我一無所知,為何要娶我?都城那麼多王謝淑女,莫非王爺一個都看不上眼?”
“這是……”秦雨纓語塞。
“王爺還真是……仁慈啊。”
“鍼灸?”陸泓琛眸光愈發通俗,“你為何會鍼灸之術?”
咬咬牙,她拔下了頭上的一根髮簪。
秦雨纓一陣結舌,真正的秦家大蜜斯自小養在“深閨”,哪有機遇打仗到這些?
視野垂垂清楚起來,神思也清瞭然幾分,秦雨纓此次發覺,喜房中不知何時多了個男人。
鳩尾穴、氣戶穴、天樞穴、湧泉穴……
陸泓琛隻感覺胸口多了一點涼意,低頭一看,一根尖尖的簪子正抵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