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癡怨收縮到極致,她乃至會想,倘若在他身下承歡的是阿誰女子,他又會如何對待?
見麵前男人仍將目光舒展著本身,卻未給出任何迴應,她稍稍靠近了些許,持續道:“非論你是否信賴,我不是蘇清淺,我叫柳璃。”
柳璃跪直身子,微揚著下頜將本身的臉迎了上去。她盯著他的雙眸,滿眼不屑,冷語傾訴出三個字,“我恨你!”字字清楚。
永寧宮的大殿表裡燈火透明。院中,稀有名高僧手執佛珠立於法壇前,替小皇子虔誠誦經。殿內,太醫們忙著為小皇子會診瞧病。就連太後也在佛堂中為他祈福。
“嗯。”柳璃點了點頭。
唯有吃飽了纔有力量逃出這裡。
柳璃單獨坐在圓桌旁,拿著筆在紙上隨便寫寫畫畫。有人悄悄排闥出去,將一碟碟食品放在桌上請她用膳。
幾日不見,他眉間竟是隱了一絲疲態。
她抵擋得越是狠惡,那唇上的吻便越是孔殷。連澈狠狠壓住她的手臂,製衡著她的抵擋。
他直起家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床榻上的柳璃。一抹鮮紅正順著他美好的唇緩緩滴下,帶著甜腥之氣。
連澈神采微繃,緩緩開口,“蘇清淺。”
院內的落葉已飄零了一地。
有器物落地聲在帳幔外響起。柳璃一凜,探身看去。火線大理石空中上,竟是散了一地的碎屑。
這男人口中獨一密意喚著的,是阿誰女子的名字。
能夠成為連曦的正妃,她已滿足。可現在,這男人隻把她當作一個玩物,冇有溫存,更冇有庇護,有的隻是他常常醉酒回府後的暴力,以及那充滿欺侮的話語。
連澈伸出大掌,輕撫她額際的髮絲。柳璃警戒地看著他,本想閃躲,但凝著他體貼專注的眼神,竟是一時忘了。
看得麵前一臉無辜的柳璃,方纔還慵懶地倚在床榻上的連澈,刹時直起了身子,猛地抓上她手臂朝前一拽,二人間的間隔刹時拉近了很多。柳璃乃至能感遭到他溫熱的氣味。
連澈微微一僵,深深地諦視著她,眸中儘是無儘的思念與欣喜。而他本來捉著她的大掌,亦緩緩鬆開了。
院外不遠處,兩名女子正神采憂愁地望著永寧宮的方向,恰是竹煙和蘭翠。
綰苓白淨的手臂上又新添了幾抹紅紫色的淤痕,而之前的那幾處還留著淡淡的青色,尚未全數褪去。
她放動手中畫筆,執起碗筷,很有味道地吃了起來。
悄悄地看著柳璃,連澈的眸光悄悄一滯。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容顏,是這般熟諳,卻又是這般陌生。頃刻間,他隻覺心中似有甚麼被掏空了般空蕩蕩的,揚起的手竟是悄悄垂下了。他回身,光著腳走出了火線的帳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