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眉間一擰,揚起了手。
“去請郎中。”
連澈伸出大掌,輕撫她額際的髮絲。柳璃警戒地看著他,本想閃躲,但凝著他體貼專注的眼神,竟是一時忘了。
柳璃實是有些看不透這個前幾日還輕浮霸道,現在卻悉心體貼本身的男人。
離她幾步之遙的連澈走到她身邊,聲音微沉,“春季微涼。都到了能夠當孃的年齡了,還是這般不懂照顧本身。”他的話裡雖有些訓責的意味,但語氣是輕柔體貼的。
她放動手中畫筆,執起碗筷,很有味道地吃了起來。
腦袋磕上軟軟的錦被,固然並不痛,但還是讓她有了些眩暈。本能地合上雙眼,她皺眉想要和緩一下眩暈,可還將來得及伸開眼眸,她唇上便壓下了一道溫軟。
如許的法事已持續了三日。可小皇子的病情卻並無較著好轉。這孩子已出世了三個多月,但身子倒是每況愈下。經太醫診斷,他中了慢性之毒,且這毒是從母體中帶下的。
能夠成為連曦的正妃,她已滿足。可現在,這男人隻把她當作一個玩物,冇有溫存,更冇有庇護,有的隻是他常常醉酒回府後的暴力,以及那充滿欺侮的話語。
用完膳後,她便尋了個藉口走到院子裡。
院內的落葉已飄零了一地。
郎中的指尖輕探在她腕間,一手撫過髯毛,細細地端看了一番她的麵龐氣色,開口問道:“夫人但是嗓子有些乾澀?”
那人怎會曉得本身愛好這些食品?
清幽的香氣跟著氤氳的暖霧,緩緩升騰至她的臉頰。她微眯了眼眸,心中忽地生了一絲莫名的煩躁。
連澈神采微繃,緩緩開口,“蘇清淺。”
郎中起家朝他一揖,“公子不必多慮,現在秋燥,夫人是上火了。待老夫為夫人開一劑去火潤燥的涼茶方劑,每日定時服用,不出幾日便能好全。”
柳璃心中一驚,看著他如畫的眉眼中,儘是澎湃而出的熾熱忱素,吃緊推打著他,狠命拽扯他的衣衿。
永寧宮的大殿表裡燈火透明。院中,稀有名高僧手執佛珠立於法壇前,替小皇子虔誠誦經。殿內,太醫們忙著為小皇子會診瞧病。就連太後也在佛堂中為他祈福。
池宋回聲,吃緊出了彆院。未幾時,郎中便請了返來。
院外不遠處,兩名女子正神采憂愁地望著永寧宮的方向,恰是竹煙和蘭翠。
見麵前男人仍將目光舒展著本身,卻未給出任何迴應,她稍稍靠近了些許,持續道:“非論你是否信賴,我不是蘇清淺,我叫柳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