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人躬身立於紫袍男人身前,謹慎開口,“主子,方纔派出去的暗衛按照之前獲得的線索去了悅來堆棧清查,但人已不在了。對方似是曉得我們在暗中調查,暗衛被不明身份的人騷擾,落空了追蹤目標。”
顏銘正望著本身的掌心發著呆,傷口還未包紮紗布。
直起家子,她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塤,皺眉道:“你是傻子嗎?”
被他熾烈的目光盯著,柳璃彆開眼,悄悄道:“夜深了,你好生安息吧。我不打攪你了。”說完不再看他,隻是獨自回身拜彆。
好久,柳璃俄然一驚,昂首望向他的手。那層層疊疊的雪色紗布中,已模糊映出了一抹紅。
自她醒來後,身子規複得很快,看上去也神采悠然,表情愉悅,並無任何非常。但他曉得,她一向死死守著本身的心,彷彿恐怕再等閒丟失給誰。
恍忽中,她終是模糊看清本身四周彷彿都是人。而地上橫陳著數具屍身,統統還是吵嘴,但那流淌而出的血,倒是鮮紅灼眼。
聽得此言,顏銘倒是笑了,他彎彎如月的眉眼在橘色燭火的映托下,顯得更加輕媚迷離。
柳璃內心一驚,忙開口問道:“你如何了?是那裡不舒暢嗎?”
穀雲依徐行踏入府中後院,一眼便瞧見了倚在石橋旁的柳璃。方纔仆人來傳話,說顏公子與柳女人來了府中,柳女人正在後院中等著本身。
如許的日子,很好。
四目相對,二人久久無聲。
顏銘輕垂眉眼,眸光幽幽,“她現在是柳璃。”
那些影象,雖是不甚清楚,但她內心的疼痛,倒是如此清楚。
那些人的服飾與妝容,她完整看不清,隻要一團一團恍惚的影象。而腳邊的屍身,卻非常清楚。地上遍及斷肢殘骸,幾近冇有一具屍身是完整的。濃豔的血水不竭在她腳下伸展,直至將她紅色的鞋底淹冇。
她話音剛落,顏銘就執起了桌上的塤,而後便有一支清悠纏綿的曲子從他指間盈盈飄零而出。
一曲吹畢,顏銘側過臉,望向身邊女子。柳璃輕合上眼眸,唇角凝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顏銘,能再吹一曲嗎?”
柳璃瞥了他一眼,在圓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朝嘴裡灌去。可茶水太燙,她剛喝了一口,便猛地將水杯拋在了桌上,一張臉因燙到口舌而皺成一團。
又是一聲淡淡的聲音傳來,她越焦炙切地想要看清迷霧環抱間,那立在人群中心一襲月白衣袍男人的容顏。
男人會心,見禮退出了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