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進到內殿,目光落向床榻上蓋著錦被神采沉寂的女子。
宿錦翻開錦被,緩緩朝床下走去。沉寂的房間內,除了鐵鏈冰寒刺耳的拖曳聲,便隻剩她微淺的喘氣之音。
竹煙悄悄搖了點頭,“不痛,隻是有些微腫難受。”
踏入芳香滿園的天井,未讓宮人通傳,他便獨自踏入殿內。瞥見紗幔後靜坐於軟榻上輕撫膝蓋的女子,他幾步行至她身前。
見得天子來了,眾妃嬪忙止住與太後的談笑,紛繁向他施禮。連澈微微點頭,幾步跨至太後身前,朝她施了記禮,“兒臣見過母後。”
清淺將畫卷細細收在櫃子裡,獨自靠上床榻。
慵懶地靠上椅背,太後目光落向裝有本身最愛好的茶具的木盤,頓了半晌,她將眸光移向殿外略有疲色的女子,微歎了口氣,“罷了,去讓她起來吧。”
見她非常謹慎謙恭,太後點了點頭,“嗯,剋日宮中也產生了很多事,浣衣局失火,頤妃大病。你便謄寫一份佛經,替皇上祈福吧。”太後瞥了眼身邊的雲芳,表示她將新的佛經拿來。
不消半晌,雲芳便將新的佛經遞至竹煙手中。她接過佛經,忙朝太後施了記禮,“臣妾定當悉心謄寫,為皇上祈福。”她悄悄抬起眼眸,掃了眼坐於太後身邊的連澈,獨自退到了一旁。
悄悄躺回榻上,她將目光探向窗邊。連澈徹夜是不會回重華殿了,應是在竹煙那邊過夜吧。
竹煙甜甜一笑,“嗯,一點也不難受了。”
“還是很痛?”連澈坐上軟榻,一把將她抱坐在本身的膝上。
連澈便悄悄施以掌力,替她將雙膝內的淤積遣散,“如何了?”
太後眉眼一彎,含笑吟吟地表示他在本身身邊落座。連澈順意坐下,接過了侍婢遞來的茶,“母後邇來身子可好?”
他是本身見過的最睿智勇敢的男人。在幽黎國時,她便常常聽本身的父王提起他的各種事蹟。從當時起,她便對這個男人存了一份崇拜與胡想。
她倔強地看著他略略不耐的模樣,但願能從他眸中窺到一絲顧恤之情。
剛跨入永寧宮的院落,連澈便瞧見院中正跪著的淺藍衣裙的女子。快步行至她身邊,他瞥了眼竹煙略顯慘白的臉,獨自朝殿內走去。
待其他妃嬪走後,他與沈如月一道陪著太後用完晚膳才拜彆。從太後處出來,連澈並未回重華殿,而是去了竹煙的玉蘿宮。
他握住她的手,悄悄裹於掌心,眸光挑向窗外的月夜,不再言語。
他的額輕抵上她的肩,深吸了一口氣,直起家子,將女子微亂的髮絲清算了一番,隨後將她擁入懷中,悄悄感受著隻屬於他和她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