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女子願為夫人一試。”言語間，清淺已跪坐於婦人身前，雙手在她膝蓋四周深深淺淺地按捏起來。

清淺百無聊賴，支著臉四周張望。她一旁的蘇相正眉眼含笑地與席間朝臣扳談，清洛則陪著蘇夫人與各朝臣夫人酬酢。

腦袋木了幾秒，清淺在心中再度哀號。她又犯二了，前次是不識天子，此次是不識太後。想她才應允了蘇夫人在內裡要曉得分寸，這可如何辦纔好。

眸光劃過身前一臉當真專注的女子，婦人淺笑點頭。

她嘴角雖仍掛著淡淡的笑意，但清淺曉得，那眸中已儘是傷痛。

半晌後，卻有一道鋒利的嗬叱在她身後響起，“大膽丫頭，竟敢衝犯太後孃娘！”

婦人微眯了眼打量她，見這女子生得清絕，眸子亦閃著琉璃月華般的光彩，不由猜度她的身份。

半晌工夫，清淺額頭沁出精密的汗珠，掌心亦微微發熱。她問道：“夫人現在可感覺好些了？”

沿著花樹小道走出天井，隻見院外高牆環護，綠柳周垂。

她來自當代，既不善於樂律，也不曉得詩詞，隻會些風行歌曲，且不說可否入太後的眼，單說能找到合適這個場合演出的曲子都是萬難。若要獻舞，又未籌辦，這可如何辦纔好？

正待她暗自思慮此中啟事時，席間的談笑聲戛但是止。她順著世人的目光朝殿門望去，見一群舞姬正簇擁著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進入大殿。

竹煙點頭以示回禮，心中隱了一絲迷惑。這女子與昔日有了些許分歧，不管是妝容或氣質，當真她是重生了嗎？

“雲將軍的女兒果是才貌絕佳。來，起來，讓哀家瞧瞧。”微斂了目光，太後打量著雲桑羽，悄悄一笑。

眼眸輕轉間，她羞怯地看了一眼阿誰全天下最高貴的男人。那俊美女人也正凝著她，微揚的鳳眸中透著一抹慵懶。

雲桑羽一愣，隨之跪下嬌聲道：“統統任憑太後孃娘做主。”

見婦人神采似有痛苦，清淺毫不躊躇地行至婦人身前，福了福身子，“夫人但是有腿疾？”

“那要問問這丫頭的設法，哀家可不要強扭的瓜。”看向麵前的雲桑羽，太後悄悄一笑，“丫頭，哀家把你指給皇上，你可情願？”

收回目光，清淺隻覺心中滿是對這女子的顧恤之情。

冷酷的，鄙夷的。

“夫人可願讓小女子為你瞧瞧？”目光掃過婦人屈起的腿膝，清淺一臉當真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