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這番景象,太後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連澈,笑道:“皇上,哀家看上的丫頭,卻連魂都被你勾跑了,這可如何是好?”
正待她暗自思慮此中啟事時,席間的談笑聲戛但是止。她順著世人的目光朝殿門望去,見一群舞姬正簇擁著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進入大殿。
“你可知這腿疾是因何原因?”嗓音中凝出一抹肅冷,婦人略帶調侃地反問。
待她順著石板路緩緩走到明鏡湖邊時,模糊瞧見早已有人。她悄悄走近一看,發明是一名穿著華貴的婦人,正坐在石凳上撫著膝蓋。
雲桑羽忙起家,目光凝向高台,邁著蓮步款款走近。
婦人微眯了眼打量她,見這女子生得清絕,眸子亦閃著琉璃月華般的光彩,不由猜度她的身份。
竹煙雖未被封妃,卻深得天子寵嬖,身份自是高貴。其他幾名穿著講求的女子,想來是天子的妃嬪。
連澈不語,隻是淡然一笑。太後卻悄悄靠近他耳際,與他說了幾句甚麼。連澈薄唇輕凝,微微點頭。
沿著花樹小道走出天井,隻見院外高牆環護,綠柳周垂。
太後輕笑,“蘇丫頭,你可記得哀家說過要罰你?”
拍了拍清淺的手,婦人讚成道:“嗯,你倒是個純良孝敬的丫頭。”
聽得太後此言,雲桑羽忙寬裕地收住了腳步。
清淺心中微顫,竟一時猜不透太後的企圖。稍稍頓了頓,她晦澀開口,“回太後孃娘,臣女……記得。”
“恭送太後孃娘。”
永寧宮。
一曲舞畢,世人的目光齊聚在女子身上,眸色滿含讚成。
聽得身邊傳來女聲,婦人微愣之餘,駭怪地看了她一眼,遊移地點了點頭。才從禦花圃出來一會兒,她的腿疾便發作了。此番,她正遣了隨伺的侍婢去傳轎輦。
清淺再度將手捂在婦人膝上,一寸一寸按壓,讓熱度在她的掌心與婦人的膝蓋間通報。
收回目光,清淺隻覺心中滿是對這女子的顧恤之情。
“蘇相的女兒蘇清淺可在?”一道崇高嚴肅的嗓音從大廳火線傳來。
聽得此言,連澈把玩著酒杯的手忽地停下來,眸光緩慢地從清淺臉上劃過,慵懶疏離的眸中蘊了一絲陰鷙。
此時的太後已換了吉服,正與天子輕聲說些甚麼,而那鳳眸星目標男人則凝著慵懶的笑意,神情恭敬。
清淺隻覺大殿中有一抹驚奇的目光朝她投射而來,恰是竹煙。大略這女子還未見過她現在的模樣,正微張了嘴看著她。
半晌工夫,清淺額頭沁出精密的汗珠,掌心亦微微發熱。她問道:“夫人現在可感覺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