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立在不遠處的清淺,竹煙輕聲道:“蘇姐姐,我要去給太後孃娘存候,你陪我一道吧。”
連澈起家輕聲哄慰了幾句身邊女子,便倉促上朝去了。竹煙單獨坐在桌前用著早膳。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太後淡淡一笑,“綰苓,蘇丫頭現在是皇上的禦侍。”
剛替他傳了盥洗宮女與早膳,竹煙便已穿好衣裙從內殿款款而出。
這時,清淺緩緩踏了出去,將茶水安排於龍案上,她便悄悄後退了幾步,陪侍於連澈身邊。
連彥卻並未放開,將指尖觸上了她額頭方纔被撞到的處所,“很痛?”他替她緩緩揉撫著。
本來運氣果然是公允的,誰也逃不了。
她更加獵奇,那女子之前究竟產生過何事,竟會讓這些皇親冷眼相待。她深吸了口氣,持續心不在焉地踱著步子。
竹煙一把拉起她,回了個禮,調笑道:“綰苓郡主怎有空回帝都?”
彆開目光,清淺搖了點頭。她不敢看他的眼,他的眸中深藏的暗湧與灼烈早已眾多而出,過分清楚。
本日朝晨統統服侍天子的事,她都獨自做了,包含替他佈菜。清淺樂得安逸,這才重視到那人纏著紗布的左手。
來到永寧宮,二人剛踏入殿中,便瞧見太後身邊站了一名嬌俏靈氣的丫頭,正與她歡暢地說著甚麼。
那傷究竟有多嚴峻她不清楚,隻是茶盞翻掉的刹時,他手背便已閃現出了一片濃烈的灼紅。
世人談笑間,綰苓將目光移向一向立於竹煙身後的清淺。她收起唇角的笑意,清冷開口,“她怎會在此?”
他曉得這是甚為好笑的,於他而言,他們之間的緣分實在早已錯過。
現在,連彥正眉間微擰地看著她,眸中蘊著一抹心疼與無法,“你常日裡也是這般走路的?如果撞到那裡該如何是好?”
竹煙忙得救道:“郡主甚少回帝都,自是有所不知。蘇姐姐自前次大病一場後,心性便全改了。現在的她,性子謙恭溫淡。”
額前猛地傳來一陣微痛的鈍麻之感,清淺倉促地踉蹌了幾步,被一雙手臂穩住了身形。她彷彿是撞到誰了,趕緊難堪地抬眸看向麵前的人。
竹煙固執朝服來到連澈身前,細心奉侍他換衣。
連彥並未言語,隻悄悄看著她眉眼含笑的模樣,看著她如水的眸中那躲藏的傷口,卻甚麼都說不出口。
清淺不卑不亢地立在原地,雲淡風輕地接受著她的打量,涓滴未顯內疚之態。綰苓眸色微冷,兀自笑了笑,回到了太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