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發言。”
此時,他月白中衣的衣衿已斜耷到緊實的腰腹處。清淺咬牙將手攏上他的衣衿,冰冷的指尖不經意觸到了他精碩的肌理。
暗衛起家,沉聲道:“啟稟主上,此次青陽府水災,朝廷撥的五十萬賑災銀兩,在青陽府境內被劫。”
剛跨入殿檻,便有一脈淡淡的龍涎香混著好聞的青橘氣味悠悠而來,帶著模糊的清冽,迷醉又不失芳香。
“哦,如何蹊蹺?”眼梢一挑,連澈眸中閃過陰鷙之色。
心中一凜,清淺神采微微白了幾分,莫不是要她服侍換衣?眉間輕皺,她暗罵本身又犯二了,可她既已身為貼身女官,天然是要服侍他換衣的。
這女子腦袋裡的古怪動機甚多,壽宴上他曾聽她唱過奇特的歌,此次又是希奇的故事,乃至連她的一舞驚鴻,他也是本日才知。
觸及這道目光,清淺一驚,忙低頭加快了手中行動。
鳳眸劃過窗外夜色,坐於龍案前的男人冷冷一笑。出了這等大事,朝堂上竟無一人上奏,真是一群好臣子。
連澈一個翻身便坐到龍榻邊,一腳套入女子固執的龍靴中,起家站定之餘,卻將雙臂微微伸開,垂在身側。
抬開端凝眼一掃,連澈皺了皺眉,“怕是要下雨了,朕送你歸去。”天子的月下花前,天公卻不作美。
現在的她,與方纔大殿上那傾世無雙的女子相去甚遠,底子毫無半點淑女模樣。
“因事出蹊蹺,部屬暫未查到。”
抬起眼眸,竹煙胡亂抹了抹臉頰,還未起家,明黃的靴子便已踏了出去。連澈將目光淡淡鎖在窗邊女子身上,悄悄一笑。
洗漱結束後,他瞥了眼身邊似在發楞的女子,略顯不耐地開口,“綰髮。”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難過地靠坐於窗前,竹煙將頭倚上窗欞,她眉間凝著一股淡淡的憂愁。一抹濕涼順著臉頰滑進唇間,透著苦澀的氣味。
“蜜斯,皇上來了。”蘭翠歡暢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悄悄搖了點頭,竹煙將臉靠上他的胸膛,含笑著道:“不委曲,隻要能在你身邊就好。”
再往裡去,便是內殿了。明黃的帷帳整齊放下,天子彷彿還未起家。輕挑眉梢,清淺正欲回身,卻有一道慵懶的嗓音從內殿傳來,“來人,替朕換衣。”
大掌圈上她的腰,連澈輕吻她白淨的臉頰。這吻盈柔如羽,帶著安撫與顧恤。有些事她向來不說,但他又怎會不知,她內心有傷。
輕蹙了眉,連澈將額靠上她的頸窩,身子亦開端因微醺而不成按捺地發燙。他深吸一口氣,道:“陪朕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