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寂好久,清淺終是瞥向連彥,突破了沉默,“臣女想獨安閒此待會兒,王爺請自便。”
止住腳步,清淺昂首望向天幕,卻因昂首過猛又帶著醉意,竟跌坐在了草地上。
“皇上,這裡可不是朝堂,哀家捨不得蘇丫頭。”太後嗔笑,眉心一挑瞥向連澈。
聽得男人所言,清淺隻覺那綿軟恍忽的醉意快速撤退了幾分。他竟如此直言不諱。
四王爺聞言大喜,放開了環在清淺腰間的手臂,向連澈一揖,“懇請皇大將這位女人賜賚小王為妃。”
端倪一展,太後握了握她的手,“好!”這丫頭老是一次次帶給她欣喜,信賴此次亦不會讓本身絕望。
“此女隻應天上有!”不知是誰先讚歎一聲,席間緊接著響起排山倒海般的獎飾與掌聲。這般氣勢,已然賽過方纔那琴姬百倍。
輕轉眼眸,清淺如釋重負般朝他福了福身,隨之靈巧地行至太後身邊。她忍不住輕瞥向太後身邊的連澈,眸中儘是疑慮之色。
清淺規矩地向男人道了一聲謝,正待拜彆,腰卻被男人緊緊扣住。
連澈慵懶輕魅的眸中,有靈犀一閃而過。
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眸中儘是炙熱,“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能在此處相遇女人,是本王的福分。本王願與女人共飲一杯,不負這美景良辰。”
躺在草地上,清淺隻覺本身正被廣漠無邊的天幕輕柔環抱。輕合上眼,乘著盈柔的月色,有纏綿綿連的旋律從她喉中緩緩而出。
火線不遠處是一麵安好的湖泊,染上月華的垂柳正散出點點銀霧,在夜風中悄悄搖擺。
她輕掃了一眼坐於太後身邊的連澈。這男人向來沉著矜持,喜怒不形於色,不知那顆堅冷的心,在那並不長遠的年事中曆經了多少險阻,方修得這水普通的淡然安閒。
蹙眉瞥向高台上的天子,清淺無法地接過四王爺手中的酒盞。忍著辛辣與苦澀,她艱钜地嚥了下去。將酒杯交還,正欲回身拜彆,腰卻被他扣得更緊。
清淺驚奇,昂首看向麵前男人。
“請容臣女下去籌辦。”朝太後福了福,清淺瞥了眼端倪淡薄的天子,回身入了內殿。
坐於幽黎國六王子身邊的顏銘,正將驚奇的目光舒展住女子,恐怕訛奪了她的一顰一笑。
清淺手撫額頭行動盤跚的模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薄弱。
這個男人,隻是隨心而起的一句話,便充足顛覆一小我的平生。本日之舉,當真是他冷情涼薄,還是彆有他意?抑或是,他早便料定太後斷不會應允,纔會那般雲淡風輕地與四王爺提起那事,倒是為了替她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