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賽亞沉迷地凝睇著麵前的青年,一顆一顆解開對方的衣釦,暴露他潔白的上軀,平坦的腹部上,一道手術形成的鐳射暗語鮮明在目。
赫洛悵惘地在腦海裡搜尋著這個答案,越想就越頭痛欲裂,額頭上沁出精密的汗液。以賽亞低頭俯視著他,手指嵌入他膠葛的髮絲間,一點點理順他被汗液濡濕的鬢角,然後彎下腰覆住了他的嘴唇,把他扶抱起來,沿著他苗條的脖子上一起吻下,在他細緻的皮膚上留下點點吻痕。
金髮青年茫但是猜疑地點了點頭,銀邊鏡片內,烏黑的睫毛溫馴地掩著眼睛,像隻靈巧的綿羊。
阿誰戒指已經被他取了下來,陳跡卻如何也抹不掉。
沙耶羅閉上眼,咬咬牙,加大了注射劑量。
這真的是他的愛人麼?
因而他取下本技藝上的紅寶石戒指——他的家屬的寶藏,戴上了對方的知名指,將阿誰印記遮住了。
教誨者卻聽得非常愉悅,他摟緊懷裡人的身軀,撥弄著對方生硬的手指:“來,再來一次。慢點,艾靈。還記得嗎,這是你最愛的曲子。”
缺了甚麼。
艾靈從不會因為他的觸碰而動容,也不會暴露如許神態。
***
鋼琴前坐著兩小我,一小我倚靠在另一小我懷裡,姿勢纏綿。一小我的手攏著另一小我的,四手十指交叉,落在吵嘴相間的琴鍵上,富麗的琴音在靜密的電子儀表的聲響間迴盪,聽起來格外高聳。
這聲音朦昏黃朧的傳入赫洛現在渾沌的大腦,劈開了一道罅隙。
他腦海裡的影象支離破裂,唯有這小我的模樣是清楚的。他莫名地感到驚駭,就像在澎湃的大海裡瞥見了一根浮木,顫抖地環住了男人的脖子。
就像艾靈至死都呼喊著另一個名字的聲音在他腦中一樣抹不掉一樣。
“你情願跟我結婚嗎,讓我給你一個家嗎?”
他聽不清這是誰的聲音,也看不見對他說這話的人是誰。可一種巴望卻從茫然如荒漠的心底湧了出來,彷彿他已等候一小我給他一個家,等了好久好久,卻如何也想不起那人的音容笑容。
還差最後一個步調。最後一道防地,他的大腦就完整失守了。
像分歧拍的舞步,一場陰魂不散的追逐。
麵前的長髮男人標緻,望著他的神采密意纏綿,可惜的是他隻要一隻無缺的眼睛,另一隻眼是人造的,卻有種說不出的殘破而妖異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