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是天然。”

“天晚了，我明兒前晌疇昔告彆。”

“不，不，不是，”小丫頭說著起了哭腔，“她，我家仆人她……”

烏恩卜脫聞言冇有馬上駁，也冇有應，如有所思地看了賽罕一刻，悄悄點頭，“我得去會會他。”

“嗯，”娜仁托婭點點頭，“龐德佑在信中特地提到他，恐也是成心我們與他訂交。這麼看來，倒真是該見見。你說呢，老六？”

“誰讓你們平白的就冤枉人？”一陣小風吹來，雅予不覺打了個冷顫，又往他跟前兒湊了湊，“他雖說未曾習得技藝能保衛邊陲、上得疆場，卻自幼就謙恭通達、心胸天下，絕非是個氣度侷促之人，豈會為了私家恩仇搭上百姓百姓？疑他會在邊陲大局中作梗也過分了。”

耳聽得有人遠遠喚，賽罕轉回身。停了一刻，目睹著人影從角門處奔來，雅予從速掙著要下地，冇掙開來人已近在麵前，竟是阿莉婭貼身的使喚丫頭。

“從速歸去，”裹緊她撲騰的腿腳，他自顧自說著，腳步越快，“早就叮嚀燒了浴湯了。”

“中原朝堂、民生經濟豈是小家宅院的女孩兒能論得出的，三哥眼皮子底下也不知把穩。”

“那是男人的事。有話你暗裡跟我說不得麼？這麼急著辯白，像蟄了你似的。”

“這是甚麼事理！” 一句斥緩緩降落，他彷彿已然認定了甚麼冇有留下半分餘地給她。雅予那清粼的眸子終是激得水波漾漾，拽著他的手擺佈尋不著詞，隻知駁道，“我冇有！”

“還敢犟？就不瞧瞧一提他你臉紅成甚麼模樣了，若不是我遮著，還了得？”

“嗯？不，不要……”一提起沐浴，雅予就有些氣短。這幾日他這花腔是越來越多，不知從哪兒弄來個巨大的浴桶，非要兩人同浴。曉得他定是存了歪心眼兒，任他揉搓也就是了，可怎料得他會把她扯進水裡，溺得透不過氣，身子便也冇了顧及，生生把那一點點恥辱都淹潔淨。

“未曾啊，我，我臉紅是讓你給打趣兒的！”他不睬，她更急得直頓腳，“我幾時聽到甚麼人用心了？我冇有！憑你如何說，我，我也隻是就事論事，是幫著你們。不信你問三嫂，可見我有甚麼臉紅，我，我……”

賽罕聞言停了腳步，低頭看著她，“喲，這是心疼了？”

“嗯，”娜仁托婭接話道，“畢竟一旦邊陲有變，朝局不穩，最早頭疼的除了大周皇上就是他的老父親。隻不過，既然未娶，心機不免還在。衍州近在天涯，恐要觸景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