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奴下在族譜中找到了這個女人,父母鄰裡都未有半點諱飾。家中姐妹二人,姐姐是托瓦大妃身邊的仆女。我找到她悄悄查問,說是當日確是她mm侍寢的第一晚,誰知一場大亂,再未曾見過,隻當是因著大汗一道被殺了。”
“嗯,”雅予和婉地點點頭,“將軍慮得是。多謝。”
“奴下問她是何時的事,她說那女子是兩個月前到的喀勒,來的時候隻她一人。”
立在身邊回話的是自小跟從賽罕身邊的家奴巴根,七尺壯漢,眉凶目惡,額頭一道深疤火光中將那醬色臉膛襯得野獸普通。現在躬身回話,粗啞的聲音恭敬謹慎。
“你先去吧。”
“講。”
“你先姑息幾日。旁的我走之前自會都安排好,無需擔憂。”
帳外日頭越淡,帳中也更清冷。雙手握著膝頭,那欽抿了抿唇,呼吸可聞的靜,讓他深吸一口氣卻不敢利落吐出,隻悄悄屏著,享用兩人獨處的難堪。明日一去,快也要幾個月才氣再見,本日無妨……略拖一刻。
料想當中,自從那野獸普通的男人從她懷中將孩子奪了去,雅予就再無希冀能要得返來。日思夜念,幸而有人指導另一條前程,不然她該是又要慌了神。
日頭偏西,雲層遮攔隻遠遠斜著一個圓盤的光圈,模恍惚糊的。分開繁忙的起解處,人聲漸少,靠近林子的雪地越走越清冷。
“嗯,有勞你了。”
事有蹊蹺又直接乾係到吉達,遂賽罕叮嚀隻能暗訪不成明查,以免打草驚蛇。
“回仆人,那仆女說這女子來的時候就瘋瘋顛癲,身得了病。托瓦與大妃還為此生了吵嘴,今後那女子便歸了大妃,單另住了帳子關照起來。她每日給那女子送吃食和藥,未曾再見得有旁人。”
作者有話要說:
“甚好,多謝將軍。”接著他的話,隻怕應得急又怕應得慢,袖子下的手已攥成了死疙瘩,心十足直跳,悄悄嚥了一口,又道,“那粥,吃著甚好。”
“哦,現在營裡不平穩,我跟老六說了,待這兩日平靜了,給你再好生安設個處所。”
“嗯。馬上丟出去,越遠越好。”
出了帳,那欽的心懵懵的,立著不動,直到看天涯最後一絲餘暉落儘。
“……好,你彆急,我這就歸去查了寫給你。”
誰曾料,恰是這看似無用的東西,卻在昨日被細心的阿木爾發明瞭一個蹊蹺之處。文錄中記錄了大汗托瓦本年春娶了一個側妃,為此舉族同賀、擺酒旬日;年底,又納了一個妃妾。妃妾位卑,並無正禮,隻是前一日在大妃處領了頭冠、金飾和衣裳,第二日分了寢帳。記錄中一筆帶過,可恰好是這不起眼的一筆,那標註的日子正恰好是他們突襲的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