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他,臉龐近近的,唇已經蹭蹭著摩挲在額頭。白節的祝賀他定是要給的,再想想今兒的日子,她也不再掙,乖乖地依了他。暖暖的吻落在眉心,視線,鼻尖,悄悄仰了臉迎他。纏纏著停在腮邊,他深深地嗅著……
……
初時的那隻小鳥,還是委宛清脆地鳴唱,掙出了密密諱飾的樹冠,衝著朝晨薄薄的雲絲而去,湛藍的天空下小小的身影一個標緻的迴旋,一倏而,鳴聲細淡,再去尋,抹入鏡麵般的安靜……
“給你瞧行,可我收藏多年,不能白瞧。”
“嗯,你怎的曉得?”
瞧那小模樣訕訕的,賽罕握了她的小手,“來,要學啊咱就學個有效的。”
“指嘯就算了,女孩兒家,不雅。想學今後讓五哥教你葉嘯。”
“……那算了。”
“惹你如何?”
“魚兒,嘴唇不能嘟著,得含著。如許。”說著他握了她的手將那指頭含在了口中,稍一運氣,細細清脆的哨聲就從指與唇間傳出高低垂起,挑到空中,再轉幾個旋兒,便是那飛雪豹奇特的呼喚聲。
“是麼?”
“我不……”
一聲清澈的鳴聲好似劃破了拂曉沉沉的沉寂,小鳥兒仰起脖頸,挑著長長的音貫開小小的身材,抖抖粘了露水的翅膀,一躍滑入空中。脆生生的鳴叫隨起而去,在枝杈與綠葉間繞飛,扒開林中朦朦的晨霧。
“哦,”賽罕恍然一悟地點頭,“本來諸葛孔明也算販子痞子,那我認了也不平。”
開朗的笑聲飄去好遠,手臂將她緊緊勒緊……
這話怎的不惱人!這便轉過身,小拳頭雨點般砸在那寬廣健壯的胸膛上。他任著打,任著捶,口中要告饒又不知死活,“錯了錯了,是不抱著睡,不暖著睡,啊?”
她跳了一下冇夠著,撅了嘴道,“彆惹我啊。”
“可好了?該讓我瞧瞧是甚麼了吧?”
想起當初那淺嘗深嗅的吻纏了她整整一個白月,此時再經曆,雅予的心竟有些酸,喃喃地在他唇邊道出那早已曉得答案的問,“阿誰時候……是不是哄我的?”
盤曲歡暢的飛翔在所過之處撒下縷縷晨光,破了冰的河水晶瑩閃亮嘩啦啦地流淌,忽地從林中掀起一群鳥兒,撲棱棱地拍打著翅膀,一隻,兩隻,十隻,百隻!一乍間,百鳥齊鳴,霞光萬丈,春意濃,姹紫嫣紅,一片殘暴的色彩。
“嘖,”賽罕放動手,“想聽我吹給你聽就是了,學這個做甚麼。”
“這是叫子吧?”雅予撇撇嘴,“我曉得你這是叫飛雪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