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清和的聲音道：“衣冠中原，禮樂文明，大唐融會了中原的精華，並將這類精華髮揚光大，以是夏商周為中原，秦漢為中原，大唐為中原。”

蕭琮放下車窗的錦簾，忖了下眉。

韋蘊捋須大笑。

次日，行近威州城。

但要覺得他文弱那就錯了。

苑門外有持戈軍士保衛，進入苑內也不時見到一隊隊軍士巡查，使這個清雅清幽的園林如同虎帳般莊嚴。

作者有話要說：備註：

以父親對韋蘊的批評，此君為舉重若輕、外鬆內緊的人物，應當不會因為他在原州境內遇襲就在威州城內如此戒嚴。

蕭琮和沈清猗坐了肩輿，韋蘊仍然坐他的白竹簷子，蕭琰和韋應周都不喜幸虧故裡宅子裡坐肩輿，健步而行。

一身大袖號衣、珠鈿盛妝的韋將軍夫人帶著一群仆婢在簷子門外驅逐，門外備了四抬鋪有玉片聯珠墊的肩輿。

韋蘊參軍二十年，眼力老練，一眼便看出那是寶刀瀝血後的銳氣，想起世子遇賊襲殺的軍報，他麵上暴露笑容，讚了一句：“蕭郎英銳當橫刀。”

沈清猗因為蕭琰陪她逛了一上午表情甚好，看了一眼她橫在膝上的秋水刀，用她更能體味體例說道：“中原就如武道上的強者，自傲，恢廓，求索。武道強者，海納百川，相容幷包，冇有的，學，不敷的，改進，再融會締造新的。而強者武道的精華不會變，反而因為接收變得更加強大。中原，是文明的強者，它的軀乾能夠接管天空陸地任何一處的風，但進入它的肺腑後，吐出來，就是中原的氣味。——大唐能做到這點，以是它是中原。”

韋蘊的歸德將軍府極大，在本來的將軍官邸根本上，又擴建了一倍，一眼望去重樓疊棟的非常宏闊。

蕭琮的眉毛又挑了下。

她跽直身，向沈清猗行了一禮，道：“琰承教。”

蕭琮見他年紀二十四五，眉如懸劍，斜斜入鬢，鼻梁高挺，五官如刀刻般清楚，一雙眼眸也如薄刃般鋒利，與他父親的儒雅風采美滿是兩個極致。

***

將軍府正門的門檻已經卸下來，車馬直入，往西行到西路院的簷子門前才停了。

韋蘊隨後又向蕭琮先容了一同前來驅逐的都尉、參軍和幕僚，見禮酬酢後便各上車馬，在馬隊保護下馳向威州城。

蕭琰被誇得赧然，卻又昂然道：“尚不及吾祖。”

韋蘊大笑後讚一句：“好誌氣！”

蕭琰抬目望去，見一名頭戴烏紗軟襆頭、身穿儒服襴衫的四旬儒者，從白竹簷子高低來，溫文爾雅，朗朗如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