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振振有詞道：“先賢曰，日積跬步，方成千裡。學習不能懶惰。”

蕭琮仍然得勝。

蕭琮二敗一勝。

蕭琮猜疑的再看去，未幾便沉下眼來，昂首駭怪的看了蕭琰一眼，持棋沉吟著。

蕭琰這月必須辨識六十種藥物，並熟記藥理功效。

藥房很大，黑漆銅錮的五層藥櫃足有三排，圍立在屋內東西北三麵。蕭琰麵南站著，對著藥房門，背對貼有藥名標簽的三麵藥櫃。青葙、菘藍、赤芍各賣力一麵櫃，按沈清猗伸手遙指處，輪番從藥櫃中取出藥材，上前給蕭琰辨認，辨一樣放回一樣。

蕭琰卻當真謝道：“多謝阿嫂提點。”記在內心。

蕭琰聞到她身上的清雅暗香，不似熏香，倒似是景苑裡夏季的白梅普通，天然的冷潔。

***

赤芍憐憫的看她一眼，將一個黑漆匣子捧給她，“十七郎君，少夫人說，下月考較。”

“等等！”蕭琰俄然叫道，“阿嫂還冇輸。”

樓院和藥房之間有曲廊連通，便利雨雪天取藥，曲廊兩側是花圃，風景斑斕。主仆一行六人沿著曲廊而行，行走前隻要衣裙纖細的窸窣聲，而絲履踩在木廊上靜無聲音。

赤芍臉頰忽的紅了起來，直到蕭琰往下辨識前麵的藥，她臉上的熱度才消去了。

沈清猗微訝抬眸，“十七喜好蘭花？”

蕭琰對此渾然不覺。

“我便是有這般閒日，怕也不如四郎。”她在沈氏時一心苦研醫技，琴棋書畫之道雖未落下，終不比醫術上心，與蕭琮對弈少有贏的，便要擲棋認輸。

正想把話岔開，卻見蕭琰昂首，眼眸澄淨湛然，彷彿雨水洗濯過的碧空，聲音安然竭誠，“阿琰學醫，為母為己。”

沈清猗微怔，倒冇想到蕭琰會讚她麵貌，但被這個豐神秀異的少年郎歌頌並不令人討厭。

蕭琰眨了眨眼，翹起嘴角，“阿兄想要就拿去吧。”

“阿嫂也在呀。”蕭琰一邊走疇昔，一邊笑，“阿兄阿嫂好興趣。”

“阿琰，再來！”他眼眸灼灼，興趣昂揚，溫潤如玉般的臉龐上出現紅暈。

“果然如此，那也不錯了。”

白子並未順勢吃掉左下角的黑子，而是落在中盤上，應著蕭琰那一手。

蕭琰卻對本身要求嚴格，將近三個月下來，已讀完前麵三卷本草集，並記誦在心。

蕭琰看著沈清猗的寒冽眼睛，忽的大袖一展，低首施禮，“阿琰謹遵阿嫂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