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風流_第十九章 做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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菘藍心中更窘,清麗臉龐頃刻胭紅一片,彷彿層層鋪染的朝霞,妍麗秀媚。

這算是調戲?

沈清猗從小榻上起家,雪色的雙織夾綿錦襪踩在地氈上,微微低頭看著蕭琰。

國公府有斑斕樓,專司府中各位主子的衣裳活計。安平公主愛子心切,又挑了幾個技術邃密的繡娘子分到承和院,住在主宅樓院西邊的小閣樓裡,與內院隔一條巷子,有西角門相通,稱為小繡房。

那股薄怒便如薄雪碰到陽光般,一下溶解了。

蕭琰噎了下,有些耍賴的坐到榻上,“阿嫂你幫我選吧,……呃,你剛說的那色就算了。”

她眉間凝出冷意,便待抽手。

她內心憤怒著,臉龐上不知是因為氣惱還是窘意,愈發嫣紅如霞了。

菘藍被她撫頭的行動窘呆了,怔在那邊,臉漲得通紅。

那是匹雲紅色的錦,卻用金線織著大朵的菊瓣,高雅又吉利,確切是匹好錦。

許是離得太近了,菘藍無由的嚴峻,隻覺蕭琰淺淺的呼吸浮在耳邊,眼目所及處是精美細緻如凝脂的肌膚,必定比新衣內裡的水獺毛還滑,鼻梁上麵菱形唇瓣丹紅妍澤,彷彿比女郎的唇還柔嫩芳香……

入了十月,氣候已酷寒。

她這般心機恍忽,微抖的指尖幾次都冇解開博帶。

沈清猗隻當冇聞聲,寒幽眸底掠過一抹興趣,“十七中意,那就挑這兩色。”瞥見蕭琰垮下去的神采時,她眸底興趣更濃,“十七有定見?”

那雙寒澈如雪的眼眸不知何時溫和下來,彷彿初春的煦陽照在山中的積雪上,固然還冇有熔化,卻已感染了春陽的薄薄暖意。

蕭琰咳了聲,“……還好。”她不喜好衣服上繡大朵的花,“若那花小點就好了。”她忍不住又咕嚨了句。

她母親隻生了她一個,沈府倒是有十八.九個異母同胞,卻隻是流著一半不異的血罷了,那血也是冰冷的,隻能冷心冷腸。所謂血脈親人,不過是同住一座大宅中的陌生人罷了,更甚者,連陌生人還不如。

菘藍解衣的指尖顫了下,微有些慌亂的垂下眼睫,內心自嘲常日老是諷刺赤芍那丫頭花癡,誰曾想自個也不比她強多少。

沈清猗差點將一口茶湯噴出,伸手擱下茶碗,隻覺眼角突突兩跳。

她曉得,沈清猗對她是至心關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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