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上香入懷,庭中花照眼。春情一如此,情來不成限。
“侍書、秉筆,擺針!”
就在先前,她還在為下藥而躊躇不定。
蘭葉始滿地,梅花已落枝。持此不幸意,摘以寄心知。
沈清猗俄然一笑。
沈清猗有些怔忡,抬手接過茶盞,“甚麼辰光了?”
端硯拿著軟巾,在沈清猗撥針以後,便當即拭去針上含著毒素的汗珠。
現在,想起那雙粲然信賴的眸子,她的心俄然安靜了。
沈十七都敢拿命一博,他堂堂蘭陵蕭氏之主豈會不如一個幼年的女子!
沈清猗心力交瘁,喝了半碗茶湯後舒了口氣,眼眸微抬,“有勞十七。”
她回目睹蕭琮已經換上了潔淨衣衫,卻仍然昏倒不醒,心中格登一聲,沉了下去。
沈清猗冰雪寒眸凝了凝,撚鍼的行動卻冇有涓滴停頓。
“郡君說,不搏結局已定,罷休一搏另有五六分勝算。”
藥汁烏黑如墨,蕭琮接疇昔幾口飲儘,濃厚的苦味在喉舌間伸展,臉上卻看不出痛苦,對著蕭琰淺笑道:“阿琰,給四哥唱詩吧。”
沈清猗凝眉墮入深思中,恍若未聞。
蕭琰道:“好。”
沈清猗不由唇角一彎,寒冽的眸子微微明滅,這個蕭十七,明顯是在陪她,卻說本身怕古板。
蕭琰聲音嘎但是止,屋內世人都嚴峻起來。
梁孝武帝是蕭氏大梁朝第三任天子,博學多才,精通玄佛儒三家之學,琴棋書畫之道俱是數一數二,而詩賦文采在當時也是無人能及。
蕭琰便表示白蘇端了茶湯,她接疇昔,伸手遞到沈清猗麵前。
沈清猗看著她的背影,容色清冷酷靜。
侍書從書架上取下《梁孝武帝詩集》,回身遞給蕭琰。
蕭琰穿上半臂外氅,走出幾步,又回身看她,“阿兄會好起來吧?”
一通針施完下來,她給沈清猗拭汗的帕子已換了三條。
沈清猗的聲音冷如寒泉,平靜如常,“端硯、司墨,褪衣。”
朱日光素冰,黃花映白雪。折梅待才子,共迎陽春月。
沈清猗聽明白了,她神采微和,“十七故意了。”
蕭十七問出那句,定是看出她下方時的猶疑了。
沈清猗這才感覺口渴,垂下眼飲了半盞,將茶盞擱到案邊,側頭看了一眼精銅漏壺,“十七該回了。”
但她內心,並冇有表示出來的那麼沉著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