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呆了臉,腦筋裡一片混亂,公主與母親有仇?公主熟諳母親?
蕭琰呼吸悄悄的,深黑純潔的眸子近間隔凝睇公主,那雙華麗的眼睛讓她感覺莫名親熱,很想摸一摸,她這麼想著,就這麼做了。
最後一句還未唱出,蕭琮的麵色俄然燥紅如血,低哼了幾聲,便昏了疇昔,鼻間似有兩條火龍般的熱息粗粗竄出。
蕭琮溫溫笑了,便挑著說了蕭琰的一些事,勤奮,聰慧,純真,另有沖弱赤忱……
蕭琰便表示白蘇端了茶湯,她接疇昔,伸手遞到沈清猗麵前。
“好。阿兄想聽哪首?”
安平公主凝睇著她的臉,那直直的目光讓蕭琰有些受不住,微微垂了眼。
沈清猗直起家,禁不住一晃。蕭琰眼疾手快扶住她,“阿嫂,你歇會。”扶著她坐到矮幾後的小榻上,回身去拿了熏籠溫著的青瓷茶壺,倒了盞熱茶湯,用茶托端給沈清猗。
水榭內喧鬨,四名侍女都垂眉侍立在四角。
“阿琰。”蕭琮笑著按上她肩,目光掃過她身上的細葛短褐,笑道,“去換身大袖服,阿母要見你。”
“……”安平公主嘴角抽了下,她要嘉獎這孩籽實誠麼?
蘭葉始滿地,梅花已落枝。持此不幸意,摘以寄心知。
安平公主笑了一聲,抬手握住了她縮回的手,纖長的手指在她的虎口和指腹上的薄繭上摩挲而過,“在練刀?”她的聲音彷彿瑞綾宮錦,華麗瑰麗,又如乳酪,柔滑的醇。
貳心念電轉間,神采恭敬中又透著幾分親熱道:“阿母,你見了十七,也必然會喜好的。十七弟就像……”他目光掠過母親頭上赤金步搖銜的紅寶石,微淺笑起來,“就像這紅寶石一樣,晶瑩剔透。”
夏季的蓮湖已經解凍,枯萎的荷葉與枯黃下垂的蓮蓬一簇簇一叢叢,全無春夏蓮葉田田的翠綠清爽,隻要陰霾雪天裡黃白二色的蕭索,但有了那道金紅華貴的身影,就彷彿枯筆劃中的朝氣,變得明麗起來。
蕭琰很知心的道:“我練武要淬體,您力量不大……要不,您用尺子打吧?”
那目光很龐大……蕭琰說不出來,就彷彿是數種情感異化在一起,反而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何種情感。
此時蕭榮和蕭承忠、蕭承義兩名侍衛守在門外,沈清猗身邊的四位大侍女也被遣了出去,隻留下蕭琮的四名貼身侍奴,以及蕭琰在屋內。
現在,想起那雙粲然信賴的眸子,她的心俄然安靜了。
“孝武帝,半夜四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