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顯的沉默落在膽戰心驚的王家人眼裡,心底更加惶恐,王夫人覺得王想離京都遠,還不曉得現在京都的情勢,忍不住朝他喊道:“老爺,你可彆做胡塗事啊。京都的天都變了,皇上底子不是甚麼真龍天子,隻是太後跟一個侍衛生的,他身上流的不是先帝的血,他的那些兒子也……”
箭的速率很快,鋒利的鐵製箭頭在火光下閃動著寒光,直指麵門,王遷被這突如其來的奪命之箭驚得渾身發僵,竟是忘了遁藏。
“表妹!”慕容顯一張俊臉沉得能滴水,冷聲道,“念你現在處境不佳,我不與你計算,但你如果再胡言亂語擾亂民氣,休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唰!”斜側一道頎長黑影閃過,那點敏捷放大的寒光驀地改了方向,殘留成一道倉促的弧,消逝在麵前。
看到了,那句話才從耳朵裡歸了心,冷靜反覆了一遍,眼中徒然閃過震驚,不敢置信地望向王想。
說不肯意,倒是寒了彆人的心,不但僅是他的孃舅一家,更是這二十萬跟從他們出來的雄師。
“雲微瀾,你到底想乾甚麼!”王想怒道。
“休想!”王想想也不想就回絕,“你與文璟勾搭成奸,暗害我皇,我豈能為一家長幼而置社稷於不顧。我勸你快快放了我家人,我尚且能看在你識大抵的份上不難堪你。”
一句“曾經的”,不無諷刺,聽在耳朵裡實在刺耳。
這類題目要他如何答?
西北雄師中,有人看向王想的眼神已經變了,而更多的人,是對兩邊說辭的疑慮。
“爹爹,娘說的都是實話啊,天子真的是侍衛生的,跟先帝半點乾係都冇有……”王想的女兒王婷婷滿臉是淚,哭道,“表哥,你早已不是甚麼太子,連皇家血脈都不是,不能為了一己之私鼓動我爹爹率兵攻打京都啊,我們王家會被誅連九族的……”
再一想,連王想本身都未表示出讓步,他又何必非做這個挑選。
慕容顯額頭青筋跳了又跳,盯著她的眼神都彷彿躍動著陰冷的火焰。
能讓她在乎的,向來都是她至心以待或者至心待她的人。
繞來繞去,都不離她與文璟兩人的“罪名”,而要他答覆的卻隻字不提。
她一哭,其彆人都跟著一起哭。tqR1
如果雲微瀾與王家人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便是被王想與慕容顯給矇蔽了,他們這些跟著進京勤王的纔是真正的造反逆賊。
他茫然四顧,不知這箭去了何方,卻聽得中間的雲微瀾慢悠悠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大將軍能狠得下心殺親生兒子,這股狠勁兒也算是讓人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