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望著少女的身影消逝在宮道絕頂,天子抬手,唇角微掀,“去鳳儀宮,太後不是還等著朕。”
七皇子妃還是阿誰七皇子妃,膽小妄為,甚麼都敢說。
鐘嬤嬤提著心,又急又輕喚了一句“女人”,恐怕她說出更犯上的話。
“開恩?”
姚興順心道,本來陛下當初不計算,是籌辦比及本日。
其他世人也震驚地看向辛三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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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府,辛渺饒有興趣地回問。
“你說......你想讓我下次帶你進宮?”
天子薄唇輕掀,語氣不緊不慢,“此大不敬之罪,若非他乃皇親宗室,早已按律當斬。現在他監禁在府尚未被處決,已屬朕開恩。”
各家女眷爭搶著進宮拜見升了輩分的太後孃娘,想從太後口中密查一些動靜。
“那你待如何?”
“女人!”
“光亮磊落,無辜無罪?”
陛下羅織罪名,冤枉無辜嗎?
幾次衝犯陛下,換彆人早就半截埋土裡,偏她每回都碰上陛下表情好的時候,現在還活蹦亂跳。
天子嗤笑一聲,語氣嘲弄。
姚興順的後背刹時冒出盜汗。
殷高桓自幼受天子愛好,慧妃也聖寵不斷,她卻從不驕傲,經常傳信束縛孃家,慧妃孃家在一眾皇親國戚中失實低調。
宮禁放開第一天,隻要辛渺進宮,都城世人隻是冷靜瞧著。
姚興順鬆了口氣。
“女人!”
姚興順低頭跟著輦車,內心冷靜感慨七皇子妃好命。
少女臉頰染上慍色,直直看向天子,拔大聲音,“欲加上罪,何患無辭?冇有確實的證據,任你拿捏,還要向你謝恩不成?”
不管殷高桓是否窺視帝蹤,是否對帝王不敬,隻要天子說是,他就是有罪。
說不定呢,說不定就成為下一個辛家。
“身陷囹圄是無妄之災,並非他們的錯。”
等辛渺順利出宮,太後也收回懿旨讓命婦進宮存候,彷彿開釋了一個信號——都城的禁令終究能夠解開了!
陛下幼時,太後作為中宮之主,對陛下雖無特彆照拂,但也不偏不倚冇有苛待過。
來不及為犯官兔死狐悲,權力的爭奪再次在都城上演。
辛府固然秘聞深厚,可從成為後族以後,他們更上了一層樓,惹人羨慕。
持續十幾日的洗濯處決,死了一批人,落馬了一批人,那就空出了一批位置。
但他瞧陛下的神采尚可,不像帶著肝火。
姚興順覷著天子的神采,躊躇道,“禦前問話竟然拒而不答,實是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