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儀仗的宮監們聽得神采發白，唯恐天子大怒，撲通一聲跪地，額頭緊貼空中，不敢昂首。

宮道上鴉雀無聲，姚興順謹慎昂首看了眼天子，又看向中間的少女。

等辛渺順利出宮，太後也收回懿旨讓命婦進宮存候，彷彿開釋了一個信號——都城的禁令終究能夠解開了！

幾次衝犯陛下，換彆人早就半截埋土裡，偏她每回都碰上陛下表情好的時候，現在還活蹦亂跳。

慧妃得封號慧字，就是因為她聰明過人。

辛二蜜斯驚奇道：“三妹，你瘋了嗎？”

“女人！”

來不及為犯官兔死狐悲，權力的爭奪再次在都城上演。

辛府，辛渺饒有興趣地回問。

長睫在少女羊脂玉般的臉頰上投下淡淡暗影，她低頭垂眸冇有直視帝容，姿勢恭敬涓滴挑不出錯誤，可唇中吐出的話語卻讓世民氣中一驚。

“窺視帝蹤，批評乘輿，”

少女聽懂了潛台詞，她雙頰因肝火而出現紅暈，明眸含著肝火望著天子。

除了趕上七皇子妃的事，太後孃娘一貫有國母的大氣風采。陛下記取這一份恩也屬常理。

天子薄唇輕掀，語氣不緊不慢，“此大不敬之罪，若非他乃皇親宗室，早已按律當斬。現在他監禁在府尚未被處決，已屬朕開恩。”

天子嗤笑一聲，語氣嘲弄。

她想如何做？她又能如何做？

不管殷高桓是否窺視帝蹤，是否對帝王不敬，隻要天子說是，他就是有罪。

鐘嬤嬤神采一驚，轉頭看了眼天子，鎮靜躊躇到底該追辛渺返來，還是跟著分開。

“你說......你想讓我下次帶你進宮？”

不是他們的錯，那是誰的錯？

“女人！”

姚興順低頭跟著輦車，內心冷靜感慨七皇子妃好命。

他實在難堪，到底該不該發難將七皇子妃定罪。

說不定呢，說不定就成為下一個辛家。

“走吧。”望著少女的身影消逝在宮道絕頂，天子抬手，唇角微掀，“去鳳儀宮，太後不是還等著朕。”

姚興順的後背刹時冒出盜汗。

昔日在宮中相遇，七皇子妃目中無人，儘顯嬌縱之態，看都不看陛下一眼，傲慢回身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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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朔目光輕掃地上的宮人，落回少女身上，眼眸微眯，倒是勾了勾唇，輕笑道。

殷高桓自幼受天子愛好，慧妃也聖寵不斷，她卻從不驕傲，經常傳信束縛孃家，慧妃孃家在一眾皇親國戚中失實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