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道淩厲的劍氣已破空而出，空中灰塵被勁風捲起，劃出一道筆挺的溝壑直逼蕭夜麵門。

練武場白石磚上垂垂現出汗漬，姚達堇的劍越來越快，蕭夜也當真應對，讓他始終碰不到本身半片衣角。

俄然，他猛地一拳砸向身邊的木樁。

如此輕描淡寫，不過是為了更加激憤劈麵之人罷了。

他向前兩步，目光如刀刃般在姚達堇身上刮過，“何況，師父也不會收一個——表裡不一的門徒。”

一聲悶響，試劍石上又添了一道半寸深的掌痕，四周石麵龜裂如蛛網。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練武場入口傳來。

“轟——”

蕭夜手持長劍，徐行走來。陽光在他身後拉出一道苗條的影子，恰好落在姚達堇腳邊。

那是由玄鐵礦石鑄就的玄色巨石，足足有三米高，大要充滿了曆代弟子留下的劍痕。

“為甚麼？”姚達堇的指節收回哢哢的響聲，“撫心自問、我從未獲咎過你。”

姚達堇的瞳孔突然收縮。他猛地拔出佩劍，劍尖直指蕭夜咽喉，厲聲喝道:“想淘汰我——做夢”。

“鐺——”的一聲，姚達堇虎口發麻，劍勢歪向一旁。

伶仃麵對蕭夜一個，姚達堇也不再粉飾賦性。他緩緩回身，猩紅的眸底一片幽冷，聲音沙啞得可駭。“蕭夜…是你教唆的對不對？”

頃刻間，他身形一閃，整小我如同離弦之箭衝向練武場邊沿的試劍石。

姚達堇冇有拔劍，而是直接以掌為刀，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劈向巨石。

蕭夜站定，直視著姚達堇的眼睛，乾脆地點頭：“不錯，確是我教唆。”

“姚師弟，好大的火氣。”

“哢嚓”一聲脆響，足有碗口粗的硬木樁回聲而斷，木屑四濺。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額頭有精密的汗珠閃現，碎髮諱飾之下，那雙赤紅的眸子閃動著傷害的光芒。

蕭夜見他脫手，唇角微揚，手中長劍乃至未曾出鞘，隻是微微側身，劍刃便擦著他的白衫劃過，連衣角都未曾掀起。

“你這一式劍招，隻得其形。”蕭夜左手負在身後，右手劍未出鞘，沉著開口。實則，他早已暗中運力抵擋劍氣。

“天然是因為——看不慣你。”蕭夜嘴角勾起一抹如有似無的嘲笑。

蕭夜眉頭微挑，語氣仍然安靜：“你肯定？”

他悄悄轉脫手中的長劍，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你說，如果我們聯手將你趕下山...你待如何？師父，但是答應我們對你們脫手的。”

姚達堇卻彷彿感受不到疼痛，拳頭上的皮膚已經分裂，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卻隻是甩了甩手，眼中燃燒著更加暢旺的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