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一動,沉聲道:“坐下,朕不需你服侍。”
“皇上……如何了?”她聽得心頭微顫,下認識縮了縮脖子,低聲問道。
“你抄的是鬼畫符?”
阮墨頓時被嚇了一跳,忙拽住他的袖子:“皇上!臣妾不是成心的……”
因而,隔了一段時今後,當皇上再次駕臨霽月宮,原主不再如疇前那般纏人了,他叮嚀她抄習便抄習,安溫馨靜,恐怕打攪他辦事。
“主子在。”秦公公及時應道。
“娘娘,茶沏好了,可要奴婢端出來?”
晚間,單逸塵沐浴過後,披著一身烏黑中衣走入內殿,便見阮墨歪在寬榻上,手裡不知玩弄甚麼,身側的小方桌還擱著一盤子紅皮葡萄。
這男人!
單逸塵冷冷瞥著腰帶處的非常凸起,神采黑如鍋底。
此人有手有腳的,渴瞭如何不自個兒去倒……不,他可不是上一場夢的布衣身份了,堂堂皇上還得親身斟茶倒水的畫麵,的確如何想如何詭異。
咦?甚麼時候?
阮墨咬唇,瞪著仍舊打著圈兒的茶麪,到外殿叮嚀宮人去燒水,心中忿忿而又不解。
“……是。”
感遭到一道視野落在身上,阮墨邊將剝好皮的葡萄塞入口中,邊歪頭一瞧,見是單逸塵來了,立馬翻身坐起來,施禮道:“皇……唔!咳咳……”
單逸塵並不覺餓,然看了看窗外漸暗的天氣,考慮到太醫的多番提示,便點頭同意了。
阮墨垂首不語,盯著桌上白紙的一個墨點,冷靜腹誹。
她目光微頓,捧著尚冒白氣的熱茶,悄悄置於他的麵前:“皇上慢些喝,把穩燙口。”
阮墨接過另有些燙手的空杯,如有所思,回身將茶具擱在桌上,才道:“時候不早了,皇上是……留在這兒用膳嗎?”
哦,渴了?
阮墨單手支著下巴,將墨乾的筆擱在一邊,幽幽歎了口氣。
而這個彆例……就是讓她在他批閱奏摺時,坐在一旁陪他做事。
“嗯。”
原主雖心有不喜,但總不好公開違逆皇上的意義,便聽話地應了下來,確切消停了一段日子。厥後實在耐不住無趣了,垂垂又有故伎重施的跡象,對於皇上的冷酷也隻當他口是心非。
“是。”翠兒福了福身,依言退回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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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微微掀眸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又抿著唇用心致誌地夾豆腐,彷彿方纔的一句話,不過是隨口說說的打趣之言,毫無邀寵之意,讓他生不起半分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