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並未瞥見料想當中的鮮紅,他鬆了口氣,目光上移,卻見這個女人……哭了。
“要哭便哭。不哭完莫要起來。”
他不想讓她再受傷害,他不想讓她再委曲落淚。
他會庇護她。
一字一頓,毫不含混。
最後二字咬得尤其重,他渾身透出的殺氣凜冽砭骨,即便阮墨曉得不是針對她,仍狠狠打了一個寒噤,恍若時候迴流,又見到了死衚衕裡把偷錢賊一劍斃命的阿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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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重的獎懲……竟要把人生生淹死於河中!
她……哭甚麼?
“嗚嗚……都怪我……你才傷成如許……還被人罵……嗚嗚……對不起……”
“以是,阿墨,另有這位公子,你們二人可結婚了?”村長問道。
淩厲狠絕,冷血無情。
冇法遏止,無處宣泄。
“……”她冇有應對,仍垂著腦袋苦苦鬥爭。
說不清啟事,但她就是有這類感受,非常篤定。
那二字,彷彿一道驚雷炸響於阮墨的耳邊。
青木略一點頭,邁步走在前頭,阮墨拗不過他,隻好叮嚀阿棠乖乖在家待著,然後與他並肩出了門。
“阿墨,你嫁來我們落雲村多少年了?”
瞥見她冇有受傷、冇有流血,他的心突然放下。
將阮墨覺得本身聽錯的能夠,扼殺得一乾二淨。
他……單逸塵?!
額……她纔剛說了與單逸塵毫無乾係,轉頭便與他靠得如許近,還摟著他胳膊走了一起……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阮墨精力一震,忙倉促回到裡屋,見單逸塵還是一動不動坐在桌邊,麵色安靜,然枕在桌麵的右臂已青筋崛起,拳頭緊握,彷彿一向在強撐。
阮墨掙紮著伸手往臉上一摸,濕滑一片,才發覺本身竟然流了滿臉的淚。
男人沉厚的嗓音重新頂傳來,堅固有力,她莫名心頭一酸,眼淚再次決堤而出。
她淺笑著道了謝,便與單逸塵一起走入屋內,一進門便見坐在廳堂主位上的村長,正托腮笑眯眯瞧著他們,明顯已等待多時。
“他又流血了!”
現在,單逸塵心中俄然生出一個動機,前所未有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