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漢慘叫跪地，被卸了的胳膊軟綿綿垂在身側，轉動不得。

他倒不覺討厭，抹把臉也進了屋，瞥見剛惡作劇過的小孩已然端坐桌邊，掀了篩蓋，一手一個包子啃起來了，塞了滿口還含混不清地喊他：“你再不過來，就要被我吃光了！”

阿棠嚇壞了，之前死死憋著的眼淚“嘩”地流了下來，他再聰明懂事也不過五六歲，全然不知所措，隻得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拖入屋內，邊哭邊等孃親返來救人。

後門“砰”地關上了。

“真的。你快吃吧……”阿棠扒開他的手放出來，彆開首自言自語道，“……就當是補回之前冇吃的份兒。”

一聲低低的輕喚喚回了她遊離的神思，一轉頭，才見阿棠還在中間，伸手扯了薄被覆在他身上，這纔將小孩拉到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讓他喝了再說話。

藥效漸散，雖仍有幾分有力，但單逸塵已能行走自如，到屋後打了水，阿棠便如同平常一樣過來了，與他一同洗臉漱口，還壞心眼地用心朝他臉上濺水，然後笑哈哈地跑開了，好不奸刁。

阿棠見他們逃竄了，歡暢地跑出來撲向單逸塵，豈料這一撲，竟將他直接撲倒在地。

“贏了贏了！好人被打跑了……”

“如何傷成如許了……”

然單逸塵耳力甚佳，天然一字不漏地聽清楚了，正欲說不必，小孩已一溜煙似的奔出屋後玩兒去了，獨留他在屋內，垂首望動手裡另不足溫的包子。

高大的男人趴伏在地昏倒不醒，側偏的臉上尚算潔淨，並無傷痕，然身上的白布條卻到處滲血，更有很多已然疏鬆扯斷，將那身粗麻布衣感染得不成模樣。

阮墨給他褪了那身礙事的衣物，先在他身上各處摸索一番，並未發明斷骨，纔開端措置他身上的新舊傷口。

那麼早出門，也不知是否吃過早餐了。

阿棠吸了吸鼻子，這才斷斷續續說出了事情的顛末。

紮著紅頭巾的大漢上前一步，粗著嗓子吼了一句：“你個小王八……說甚麼呢！”

“咦？為甚麼？”

“哎，這孩子……如何說話的呢，誰奇怪搶這老得快斷氣的牛了，哥倆是想借來用用罷了，小孩瞎嚷嚷甚麼？”

“嗚……好，好，我來幫手……快點呀，娘……”

阮墨卻不如他鎮靜，畢竟單逸塵的傷看似嚴峻，但不至於危及生命。隻是有二三道傷口崩裂得太短長了，她便不得不取針為他縫了幾下，而後上藥包紮，行動潔淨利落得很。倒是阿棠，頭一回見把針穿進人皮肉的畫麵，嚇得目瞪口呆，阮墨喊了他幾聲都冇反應，隻好本身去擰了濕巾來擦拭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