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幫他說話……這話是幫王爺說的。府裡總要有人乾活的,如果把他們也罵跑了,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冇法把王爺顧問得好。”
單逸塵垂下雙眸,按在書角的指尖微微泛白:“莫要碰我……免得過了病氣給你。”
“我不需人照顧。”
除了管家、老大夫、許晁與她外,留在王府的人統共不過十數人,貼身奉侍的重責天然由她親身包辦。每日一早,她要前去都城各個疫病重災區,以瑞王的名義分撥藥材和粥水。回府後,換身潔淨衣裳,喝了老大夫配製的防備抱病的藥汁,又到芙蕖苑那兒服侍他用膳飲藥。因著彆人尚在發熱,不能用熱水沐浴,晚間她還得給他擦擦身,待他睡下後,才氣夠到外間安息幾個時候。
進屋時,單逸塵正靠在床頭看書,像是有些心不在焉,聞見聲響便微微抬開端來,目光落在那道白裙素淨的身影上,眸色微黯,低聲喝止了她靠近的腳步:“不是讓你無事便莫要過來嗎?”
這話並非頭一回聽了,她也不跟他強來,停在原地,輕聲問:“我不過來,誰照顧你?”
她眨了眨眼,漸漸收回擊,心道之前他昏倒不醒時,她還給他掠過身餵過藥呢,要過病氣早過了,這會兒還犟個甚麼勁兒?
話還未說完,男人便獨自翻開錦被下榻,她幾步走疇昔,跪地給他套上鞋,待她站起家來,他卻已走到桌前坐下,也不知是真餓抑或是純真不肯她扶著走。
“我說你啊,”老大夫卻點頭打斷,眯著那雙老眼睨她,“昨兒不是才聞聲那小寺人偷偷說你好話,今兒我罵他兩句,你不覺痛快,還幫著他說話?”
淺淡的,和順的,悄無聲氣。
但是她卻彷彿笑開了,膽兒也大了,俄然伸手抽走了他的書,抱在懷裡退開幾步,看他微微崩裂的冷臉,臉上笑容不減一毫,將書擺回牆邊的書架上,回身便朝外頭走了。
瑞王身染時疫的動靜傳出後,百姓一片嘩然,皇被騙即派了兩名太醫前去王府看診,但因為都城內疫病的環境一樣不容悲觀,太病院實在分不出人手,且府裡另有位經曆老道的老大夫,故太醫來了三兩回便不再來了。
老大夫這回不說話了,甩甩手走在前頭,快到後院了,才淡聲道:“你已經將王爺照顧得很好了。”
冇有哪個男人情願在本身女人麵前逞強,冷酷傲然如單逸塵更不能例外,阮墨看得心知肚明,並未拆穿他走得不甚穩妥的法度,也回到他身側坐下,執了一雙筷子給他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