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他神采微沉,一口回絕:“不成。疆場凶惡,豈是兒戲?”
“……”毫無反應。
“嗯。”阮墨輕巧承諾了,昂首直直望著他,俊美的容顏在玄黑鐵甲烘托下,更顯冷寂無情,“將軍,必然要安然返來。”
單逸塵皺了皺眉,眸光沉沉看著一動不動的人兒,半晌,歎了口氣,俯腰扶起她,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懷裡的人彷彿並無所覺,隻是軟軟靠進他的胸口,小臉一側,氣味安穩綿長,涓滴不受滋擾,更冇有任何要醒過來的跡象。
被拽緊的左手垂垂感遭到些微溫熱的濕意,淺淺的,卻令他不由自主憶起小女人哭得一塌胡塗的模樣,心頭一刺,又放下了欲抽出的手。
沈叔正低頭為單逸塵穿上鐵甲,一聲嬌喝卻打斷了他絮乾脆叨的叮嚀。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廢皇子安,帶領叛黨攻占景雲及兩座鄰城,詭計謀反,罪不成恕,今命鎮國將軍單逸塵為總統領,馬上領兵十萬解纜平亂,保大南安寧。欽此――”
平常看著她不算肥胖,如何在他臂上,卻幾近感受不出重量?乃至比他那柄一掌寬的長劍,還輕上很多,也不知平時是否好好用飯了……
豈料纔剛抽出一臂,右手還被她枕在頸項下方時,熟睡的人兒俄然拽住他懸空的左手,往本身身前一扯,還順勢朝裡翻了個身,他本就半跪著還未起家,被這麼一行動,重心不穩,差點兒直接賽過在她的身上。
終歸不忍心將人強行喚醒了,歸正這兒離絲竹閣也不算遠,他便抱她歸去又如何。
他掀被下了床,套上鞋往寢房外走去,公然瞥見那一身桃粉衣裙的女人……正伏在古琴上,呼呼大睡。
“……”還是毫無反應。
單逸塵撩袍跪下,垂首聽旨。
不過,女人抱起來……都這麼輕嗎?
阮墨被阿誰詞嚇了一跳,當即用力點頭:“我……我一心跟隨將軍,豈會有……”
翌日醒來,阮墨下認識往身後一探,公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單逸塵還保持著極其難受的姿式,僅靠右臂支撐起上身,一垂首便要貼上她白玉般的小臉了,正憂?如何脫身,耳邊卻傳來細若蚊呐的夢話,斷斷續續,聽不逼真。
那模樣,實在風趣得很。
他細心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聽清隻言片語的意義。
想到師父說過,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大多都是因為想與她同睡……那既然這塊木頭死活不動心,她……她豁出去了,強拉也得拉他和她睡一晚……萬一他還真是以擺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