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地翻了個身,不自發便想到了昨晚的事。
做惡夢了?
邇來他不再隻是夜裡聽琴,白日裡閒著無事,也會到絲竹閣聽一會兒,趁便歇個午覺,不過量半會被她氣鼓鼓地瞪眼,暗罵他奪了她午覺的時候。
單逸塵皺了皺眉,眸光沉沉看著一動不動的人兒,半晌,歎了口氣,俯腰扶起她,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懷裡的人彷彿並無所覺,隻是軟軟靠進他的胸口,小臉一側,氣味安穩綿長,涓滴不受滋擾,更冇有任何要醒過來的跡象。
“……”毫無反應。
隻消一瞬,單逸塵便憶起了那是屬於誰的衣裳。
“聖旨到――”
“嗯。”阮墨輕巧承諾了,昂首直直望著他,俊美的容顏在玄黑鐵甲烘托下,更顯冷寂無情,“將軍,必然要安然返來。”
有一瞬,她隻覺現在的這個單逸塵,高大矗立,神情冷峻莊嚴,彷彿如戰神普通,崇高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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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竹閣就在火線不遠處了,他的步子略微快了些,出來後,卻找不見守夜的小丫環。他懶得再喊人來了,直接用背頂開了大門,抱著人兒進了屋。
倉促趕來的阮墨扶著門框喘了幾口氣,等他看過來,才邁過門檻走入前廳,朝披上了玄黑戰甲的男人走去。
阮墨站在將軍府門後,遙眺望著逐步遠去的身影,最後縮小成一個斑點,緊捏拳頭,壓下心頭模糊的不安,回身回了房。
“甚麼?怎的這麼急?”阮墨皺起了眉,未幾躊躇,立即隨沈叔身後朝前廳趕去。
解纜期近,單逸塵最後看了她一眼,便不再逗留,黑袍一揚翻身上馬,馬鞭一甩,馬兒便嘶鳴著疾走而去。
終歸不忍心將人強行喚醒了,歸正這兒離絲竹閣也不算遠,他便抱她歸去又如何。
話一出口,她便感覺本身僭越了,不過一個小小的琴妓,能與“家眷”二字相提並論?
那模樣,實在風趣得很。
這屋天然不比他住的地兒大,幾步便到了床榻前,單逸塵一腿跪上床沿,俯低身子,將懷裡的女人緩緩放下去,順手扶了扶她躺的位置,才抽脫手臂要退開來。
想到師父說過,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大多都是因為想與她同睡……那既然這塊木頭死活不動心,她……她豁出去了,強拉也得拉他和她睡一晚……萬一他還真是以擺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