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委曲道:“娘還不是為了你,當日你受了那般委曲,外頭人的風言風語讓娘有多悲傷?又氣國公爺對你的不信賴,他雖不說,可我曉得貳心中已有芥蒂,我若未幾求求他讓貳心軟,他今後如何會為你籌算?”
但是她手中這篇文章,雖不必然能壓服夏帝做出決定,但卻足以令他正視。
莊敏靜歎了口氣:“真的,我的人已經查清楚了,父親這兩月不時不回府中,恰是歇在了柳白露那邊,父親一月前已給她贖了身,將她養在西巷的一處宅子裡。”
可誰曾想到,查到厥後,竟發明柳白露成了榮國公的外室,真是陰魂不散!
以後幾日榮國公每晚都回府安息,白日也並未去過西巷看望,莊敏靜明白陳姨娘臨時穩住了榮國公,心中略略鬆了口氣,至於柳白露,等風頭疇昔再算計不遲。
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塊硯台,現在碎裂成好幾塊,墨跡淌了一地,馬身上濺了很多,連他外袍下襬也沾了少量墨汁。
“還真是!抱愧抱愧,我等門生失手差一點誤砸了朱紫,心中惶恐,還請國公爺贖罪。”
“這個柳白露祖上做過官,家中父輩都是讀書人,但是七年前故鄉遭了瘟疫,百口隻要她一人逃了出來,本想投奔她叔叔,不料卻被柺子拐走,賣入了那等肮臟之地。”
不等莊敏靜聯絡上四皇子,榮國公府卻產生了一件大事。
湘竹院內。
**
“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斬波折,以有尺寸之地。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芥。本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俆妙君站在楊昭身後,緩聲唸叨。
“如何能夠……表哥,表哥他……”陳姨娘接受不住打擊晃了晃身子,連私底下的稱呼都叫了出來。
“猖獗!”貳心中的火騰地竄起,目睹一眾侍衛就衝要上樓去,他又驀地想到這裡是南巷,京中讀書人會聚之地。哪怕他真的受了衝犯要懲罰一乾學子,到了明日他的臭名就能傳遍都城,朝堂上那些聞風上奏的禦史定然不會放過他,正值多事之秋,他得低調!
……
“六國論?”楊昭順手翻看動手中的藍皮書冊,前不久他已讓趙九將莊敏靜那本記錄詩詞的冊子給拓印了一份。
本是一篇借古諷今的政論文,卻被她化作了故事,雖不至於輕描淡寫,卻實在少了幾分厚重。
“返來!”榮國公從速叫到,侍衛們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但是莊敏靜並不曉得,她的一舉一動早已在兩小我的眼皮子底下,即便她查到的那些動靜,也都是楊昭成心放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