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雖是賞菊宴,卻也恰逢中秋,故以菊花或中秋為題皆可,很多蜜斯們都籌辦了應景的詩詞,此中又以張閣故鄉的嫡蜜斯張安寧最為出彩,引得侯夫人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其他令媛不曉得這首詞,多是因為家規甚嚴,這等風月場合汙人視聽之事不成能傳入她們耳中,可單夢君的娘向來甚麼事都喜好跟女兒分享,母女倆常日說說這家長,道道那家短,雖冇甚麼壞心,本日卻畢竟闖了大禍。
四周幾桌的人都聞聲了,紛繁側目,莊敏靜故作無法,隻好站了出來,柔聲道:“承蒙諸位抬愛,那敏靜就獻醜了。”
此女乃是四品京官家的嫡女單夢君,她父親本來隻是個泥腿子,幸虧祖墳冒青煙一起考中了進士,金榜落款後仍不忘荊布之妻,待老妻始終如一。可惜,他老婆畢竟是大字不識的村婦,養出來的女兒畢竟少了幾分矜持與涵養。
現在即便她寫出了絕世名篇,卻仍然成了在坐諸人眼中的笑話!她的抱負,她四皇子妃的位置……胸中的肝火幾近要把她的心肺燒穿,她攥緊了拳頭,指甲墮入肉裡,這才忍住了噴薄欲出的怒意,卻再也做不出雲淡風輕來。
隻見與莊敏靜同桌的蜜斯們都敏捷退開,單夢君哇地哭了出來,不遠處單夫人也倉促往這邊跑,幾個丫環試圖上前拉開仍拽著單家蜜斯的莊敏靜,席間突然亂成一團。
她忙上前挽住了陳淑淳,告饒道:“是mm錯了,花腔子已經描好了,明兒個就命人給姐姐送去,姐姐就饒了我這回吧?”
如果平常,她定會不顧薑氏冷臉上前號召,那些夫人雖一定看得上她的出身,倒也情願給她幾分薄麵,可這一回她是為了四皇子妃的位置而來,便不去自討敗興兒了。
“那可一定,白露女人說是東坡居士入夢所作,說不定東坡居士入了兩人夢裡呢?”
莊敏靜隻覺麵前一黑,暈了疇昔。
“可莊蜜斯的確是有文采啊,那首《靜夜思》另有《憫農》寫很多好啊,我一個字都認不全的大老粗聽了也很有感到,她如何會去抄一個花魁的詞呢?”
奇特,薑氏如此做派雖害她丟儘了臉,可一樣讓榮國公府顏麵無存,為何四周的夫人都憐憫地看著薑氏,反而對本身暗含著鄙夷與輕視?
再者說,是她冇把女兒教好,惹出這麼大的醜事竟還委曲上了?他和世子豈不更委曲?就連莊思遠都被挖苦得好幾日不敢出門,卻體貼的不跟他提,常日裡還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就是不肯讓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