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不如荀彧那麼開辟,卻穩妥行事,對於現在的王朝而言,如許療攝生息的氣勢或許更加合適。
“更何況,若不是您的互助,我哪能有嘉兒呢!”女子抱著懷中的孩子,笑的一臉和順慈愛。
鮫人的身份難堪,她冇有獲得任何的封號,可荀彧卻非常寵嬖,常日裡世人都是稱呼她為主子,現在淪為階下囚,也隻好如許含混的稱呼了。
荀彧半夢半醒之際,好似看到了海上生明月,才子緩緩而來,鮫尾悄悄的甩動,鱗片閃動著瑩潤的光輝。
“彆弄臟了,她會活力的。”荀彧自顧自的喃喃道,謹慎翼翼的捧起一顆顆鮫珠,顧不上其他,直接撩起衣袖悄悄的擦潔淨。
痛失所愛,竟是如此難受,彷彿剜心撓肺。窮極平生,他真正高興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數。
一席話,竟是淩冽的不帶涓滴停頓,最後一句更是如敲金擊石,擲地有聲。
鮫人,你還是那麼豆蔻韶華,我卻已經垂老邁矣,像個老頭子了,也不知你會不會嫌棄我,不過想來你本就是嫌棄的,不然又如何會義無反顧的分開呢。
他儘力的伸手去夠,手指用力的伸長,卻也隻是徒勞,終究,隻能沉重的落下,驚起一層灰塵。那雙曾經充滿了殺伐之氣和不甘平淡的眸子裡充滿了倦怠和紅血絲。
夜,好長啊!
幼年時分,他也曾大誌勃勃,壯誌淩雲,欲介入天下。他的前半生追名逐利,卻畢竟成空。
躊躇了半晌,見荀彧滿臉不耐,才一鼓作氣的說道:“就是鮫人。”
自從鮫人拜彆,下落不明後,荀彧便再也冇有睡過一個好覺,每晚躺在床上,夜闌俱進,明顯宮中有千人,可還是感覺單獨一人,孤傲孤單。
當年幼的天子坐在龍椅上,上朝聽奏的時候,隔著一道珠簾的背後,倒是曾經的皇後,現在的太後。她年紀不大,可政管理念卻非常老道。
彷彿贖罪一樣,他固執的孤孤傲單度過餘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是朕的,地是朕的,更何況一個戔戔鮫人。
垂死之際,荀彧的枕邊還放著一盒鮫珠,光陰流逝,它已經喪失了曾經的光輝,黯然失容,卻仍然被打理的一塵不染,彷彿常常被仆人把玩。
他這天子,做的可真是窩囊,回到書房後的荀彧越想越氣惱,怒拍桌子,啪的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一片幽幽的光輝灑滿了全部房間。
窗欞翻開,冷風吹來,帕子有力的跌落在地上,荀彧怔送的望著,嘴角流出一縷殷紅的血,愈發顯得麵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