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綱點頭道:“在門口盤桓了好久方纔分開了。”
而此時隨行的兩匹駿馬之上,飛流倒是一臉懵懂地問道:“好mm,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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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金陵向廊州東去的一起,一輛儉樸無華的馬車遲緩地行駛在黃沙飛揚的官道上,一如當日初度入京時的藏匿低調,淺顯得令過路之人不會再多看一眼。
很久他終是長長地感喟出聲:“忘了也好......這般便不會悲傷,不會難過,我隻願今後好好照顧她,讓她活得蕭灑歡愉,餘願足以。”
很久,梅長蘇望著她在睡夢中仍驚駭不安的麵龐,心頭的慚愧不由更多了幾分。
“駕――”
“寒醫......”
而後凡是傳此謊言的宮人皆被誅殺殆儘,而譽王府和秦國公府亦被判處連累之罪,可見梁帝在此事上雷厲流行的手腕,亦如當年梅嶺剿殺,軫滅祁王,刻毒殘暴,全然無情......
那夜的梁宮詭譎莫測,究竟產生了何事世人談及皆是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他們隻知譽王和秦國公進殿以後好久,再出來時已是被蒙摯大統領綁如階下之囚,打入刑部天牢等待發落。
當苟延殘喘的梁帝在龍床上嚥下最後一口氣時,宮內的喪鐘終究敲響,在全部梁宮裡久久迴盪不斷。
當日她跪求在他麵前之時,他便已預感到會有現在這番局麵了。
長氅著身,映落冰雪,梅長蘇的眼眸是前所未有的斂沉通俗:“黎綱,籌辦一下,我們去天牢看望一名故交。”
而秦般弱倒是一臉警戒地盯著他,並不出聲。
梅長蘇心頭一慟,卻不知如何開口,隻是感喟喚道:“般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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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們已是緩慢地清算好表情頓時推戴起他們下一任年青的君主――那便是獨一名正言順的靖王殿下。
藺晨倒是高坐馬首,意味深長隧道:“她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如此,對他二人來講,纔是最好的結局不是麼?”
梅長蘇沉默很久,無聲感喟,隨後倒是將手中的那份信箋放入了火盆當中。
那是她的身生父母,卻亦是他此生不共戴天發誓肅除之人。
而現在蘇宅內的大廳,那抹素淨孱羸的身影倒是圍坐爐火,擁裘而席,似是不經意地偏頭問道:“......景睿走了?”
“失憶......”梅長蘇在口中幾次呢喃了幾遍,好半晌竟是說不出一言。
他冇法......
“景睿,你已在這府門外站了快半個時候了,你不出來,我可替你出來了!”言豫津猛地一拍腰間摺扇,邁步便要進門,倒是被前頭之人橫臂一欄。隨即便聽蕭景睿略帶無法的聲音,夾帶著多日未眠的倦怠,嘶啞降落:“豫津......我不想打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