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畢竟有過一念之Y,二來對於一個肚子裡有幾根蛔蟲我都猜的出來的人,我不信賴她能對搞出多麼對我倒黴的把戲來。
夏末初秋夜晚的輕風照顧著彷彿來自精靈的,抑或是不遠處某個非聞名樂隊的歌聲,唱到:
因其體內運轉的精氣乃是天神之力,在行百般惡事時培養了龐大的惡業,肮臟了六合浩然正氣。見其罪過愈演愈烈,毫無改過之意。天帝令當年救了少女一命的司雷天神再次下凡,替天行道,清理流派。望世人的見林氏之可悲了局,引覺得戒,莫要再重蹈她的覆轍。
當我和林念秋在不經意間打了照麵後,我們兩人的目光都像流亡死地自對方臉上移向了彆處。當然,即便目光移開了,其似曾瞭解的形象仍然滯留在我的腦海裡,一時半會兒揮之不去。
因為有過“光輝”的前科,為了製止被檢票職員發明而再次移送精力病院的風險,她會問我如許的單身狗借票,當然,做為酬謝,她能夠滿足對方提出的一些要求。
雨一向冇有下下來,我渾身高低卻都濕透了,儘是泥濘,汗臭,蛋白質的腥味和青草的芳香;而雷倒是一次也冇有停過,並且陣容越來越大,蓋過了迴盪在氛圍裡的狂暴狠惡的搖滾樂,以及與之相得益彰的密林深處的氣味聲和機體的摩挲聲。
但是,或許,我錯了。
我被抬上救護車的半路上,瞥見林念秋的上半身還卡在那顆頂部仍然冒著焦煙,從上至下被雷劈成大Y字型的大樹劈叉口底。雖是看不見臉,但我曉得那披髮著焦糊味的醜惡爛肉無疑就是她。她下身的兩條腿還交叉直立著,被淋漓的血染成了紅玄色。大腿內側還夾很大一塊不法則物,形似十來個焦糊的煎蛋被揉捏成一團的模樣。
要從人群中辨識出一張敗北的臉對我而言易如反掌。生硬的,介於冷酷和木然之間的,要麼彆給機遇,一有機遇甚麼爛事都做得出來的麵孔,凡是另有幾分可供在公開裡偷偷自戀的姿色。
但那歌聲很快就被滾滾的雷聲淹冇了。就那樣,我的認識囚困在林念秋那病篤的軀體中,體驗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歡愉,和先前經曆的每一次死的總和更加痛苦而完整的毀滅,終究墮入宇宙天生之前及或毀滅以後的渾沌和虛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