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寶還覺得他們兩個真的吵架了，他善解人意地安慰道：“陛下不要和國相大人置氣了，國相大人胸懷天下，想來是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的，何況陛下您一時不歸去還行，到了寢息的時候還是得歸去呀，不然今晚在哪寢息呢？”

陳思高走後，季和裘一人躺在龍床上，望著頭頂雕龍畫鳳的金雕床梁，腦海中像走馬燈一樣回放起無數畫麵，這幾日的也有，前幾年的也有，統統的統統交叉在一起，最後都化作他唇邊的一抹嘲笑。

比起他那點不幸的私心，國相大人纔是真正為大局著想的人啊！

季和裘沉吟了一會兒，忽而問道：“你信嗎？”

他真是笨拙至極！

季和裘一勾嘴角，冷冷隧道：“我也不信。可我們不得不信，不然陛下身上的竄改冇法解釋。”

他俄然問道：“思高，你想殺陛下的初心，除了私仇以外是甚麼？”

季和裘冷眼看他，忽而笑道：“陳大統領言重了，降罪？秘聞豈敢。你現在翅膀硬了，和我一樣官居一品，你做甚麼秘聞都無權過問，何來降罪一說？”

失憶總有規複影象的一天，做夢總有醒來的一天。

季和裘看著窗外無風主動的樹枝，輕聲道：“陳思高。”

他回道：“未幾，但大抵環境已經體味了。”

他開闊地看著季和裘的眼睛道：“我不信，大人，陛下所言之事未免過分天方夜譚，彆的不說，你我都已過弱冠之年，這茫茫二十載的韶華，莫非都是陛下的南柯一夢？我們所經曆的統統苦痛與叛變，到頭來成果全用一個夢字揭疇昔？實在好笑。”

幾個小時前。

“嗯。”

季和裘冷聲道：“思高，這是最後一次，若下次你還做出這類不顧大局的事……休怪我無情。”

陳思高慚愧得說不出話來。

雲小天假裝心血來潮地說道：“朕想去後宮轉轉。”

他咳嗽了兩聲道：“朕不想回太和殿了，朕想到處轉一轉。”

他伸手又細心摩挲了一遍脖子上的虎牙，俄然想到了甚麼，手裡的行動一頓，季和裘把手放了下來，那上麵彷彿還留有或人的淚漬。

陳思高也點頭，“的確，我也看出來，陛下已經不是疇前的陛下了……”

“部屬罪該萬死，請大人降罪。”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龍床前，幸虧大人最後還是挺了過來，不然他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不消半晌，一道人影便從窗外躍了出去，國相大人差點因落馬一事喪命，作為始作俑者的陳思高這幾日夜夜都守在太和殿外，擔憂大人的同時，也但願能第一時候向他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