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總有規複影象的一天,做夢總有醒來的一天。
陳思高點頭,“不,不管如何說,我都不該思疑大人的決計,明顯,明顯您纔是最想殺陛下的那小我啊!都是我的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才害得大人差點是以丟了性命,大人是我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了,如果大人有甚麼三長兩短,我真的……”
“部屬罪該萬死,請大人降罪。”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龍床前,幸虧大人最後還是挺了過來,不然他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比起他那點不幸的私心,國相大人纔是真正為大局著想的人啊!
不會心軟,也從不擺盪。
雲小天假裝心血來潮地說道:“朕想去後宮轉轉。”
雲小天想了一下感覺不成,他感受光是見麵就很難堪了,還持續睡一起?天哪,那他甘願睡在修羅場裡,也不要睡在好基友邊上。不太小寶說的也有事理,不回寢宮他今晚睡哪?
他的臉上怒意勃發,“你覺得你要殺的是誰?是天子!你有冇有想過,陛下一死,皇位何人擔當?朝臣的悠悠眾口如何堵住?再者,如你所說,此時恰是我大燕積年來最衰弱的期間,這個時候陛下一死,各國莫非不會有所作為?陳思高,你如何會如此鼠目寸光!還是說你做了禁軍大統領以後,就隻看得見皇城表裡,天下百姓你置於何地!”
季和裘冷聲道:“思高,這是最後一次,若下次你還做出這類不顧大局的事……休怪我無情。”
季和裘沉吟了一會兒,忽而問道:“你信嗎?”
沉寂無人的太和殿內。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習武的硬漢,可孑然一身的陳思高一想到那可駭的結果,卻不由悲上心頭,鼻頭一酸,便流下兩行懊悔的淚水。
最後,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躊躇的話流瀉在不大的寢宮中。
季和裘看著窗外無風主動的樹枝,輕聲道:“陳思高。”
季和裘的神采這才稍稍和緩下來,“我不怪你,我曉得你一向對影衛構造毀滅一事耿耿於懷,你的師父,同門,皆慘死於陛下之手,他於你有血海深仇,也曉得這份恨意並冇有跟著時候的流逝而減少,反而愈演愈烈。再加上這幾日你我底子冇有說話的機遇,你單見我對陛下濃情密意,心中焦急也是情有可原。”
他伸手又細心摩挲了一遍脖子上的虎牙,俄然想到了甚麼,手裡的行動一頓,季和裘把手放了下來,那上麵彷彿還留有或人的淚漬。
他咳嗽了兩聲道:“朕不想回太和殿了,朕想到處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