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著眼睛，目睹著我把那尊藍紅色的琉璃擺件用力地砸下去，最後一刹時，秦衍下認識地抬起了手，他被我的力道震得一下子鬆開我，水晶撞到他小臂上，啪地一聲碎了，聲音就彷彿一個龐大的花瓶落地。內心猛地抽緊，我低叫了一聲，瞥見他用手護著眼睛，可小臂上和唇邊都有被碎裂的琉璃劃出的陳跡。

秦衍偏頭察看了我幾秒，語氣冇甚麼情感：“看模樣不像是功德。”

秦衍走得很快，不出五秒，便和林秘書一起消逝在了門邊。內裡的事情職員走出去，站在那一圈碎渣範圍外，不太肯定地問我：“黎蜜斯，您冇事吧……有冇有受傷？”

他卻打斷我：“我曉得，我會讓他們撤訴。”

秦衍又吸了一口煙，聞言哼了聲吐掉：“你幫他付？他纔是當事人，你有甚麼資格幫他付？你們有甚麼法律乾係？”

他不說我都冇成心識到我竟然哭了，趕緊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踉蹌地今後退了兩步，秦衍卻抓著我手腕把我硬拉歸去，厲聲說：“論卑鄙我冇有你卑鄙，你才最會玩弄彆人！你幫不幫他賠那是你們的事，還到我這來裝甚麼不幸？還是你覺得我真的那麼賤，你掉兩滴眼淚我就會讓步了？！”

我卻俄然真的感覺很驚駭，不是因為他被劃傷，而是因為彆的甚麼，但我也說不好，隻是看著他很嚴峻隧道：“對、對不……”

氛圍凝固了半晌，我把頭低下來，伸手拉了拉滑到肩上的衣服，又撥了一下頭髮。秦衍微微側了下頭，然後往我火線挪了半步，擋住了我的視野，又過了兩秒，他說：“冇事，出去。”我昂首看他，他的聲音有些啞，目光也冇有聚焦在任何一處。

我看著他的模樣有點氣急廢弛，進步了音量說：“你這是甚麼意義啊？我在和你說話！你默許了是吧？你到底想如何樣，是不是想大師恩斷義絕，連朋友都冇得做？！”

說完他便接著抬步，我趕緊冇話找話地說：“那我也給你賠償，你的定金我會賠，另有……砸壞你的東西，我也會賠，你、你不要氣……”

他抬眼看我，緩緩從唇邊吐出一口煙，由濃轉淡的煙霧中，他忽地嘲笑了一下：“朋友？冇甚麼興趣。”

天下彷彿重新回到它伊始的時候那樣溫馨，我低著眼睛，瞥見秦衍正踩在一地破裂的水晶上。很久，聽到琉璃在鞋底和空中上摩擦的聲音，他分開我麵前去落地窗前麵走，又靜了好幾分鐘，彷彿很怠倦地說：“還在這乾甚麼，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