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是甚麼？”次日淳安來茶館開店時，還在想這個題目，腳下冷不丁就踢到個東西。

侍婢們四下逃竄，隻要鬆桃顧不得身上血腥味四溢，想將那潑東西的人抓住。可那人丟下木桶就跑得緩慢……

“哎喲，這又是甚麼？本官為官十數年，屍身見很多了。這滿是黢黑的屍身……周仵作，快！”楊縣令隻看了永兒的屍身一眼，便嚇得緊閉雙眼，讓仵作將屍身挪到一旁查驗。

淳安一麵差人用大量淨水給抱月洗眼睛；一麵分頭派人，報官的報官、找大夫的找大夫；特彆叮嚀了，在官府和大夫來之前，不要做任何清理。

“窮寇莫追！”淳安拉住鬆桃，搖了點頭，又指了指抱月。那紅色的東西許是潑進了她的眼睛，她不住哭喊著，說本身眼睛疼。

“我們冇人受傷，隻要一個侍婢眼睛進穢物了。這紅色的東西估計是血。

淳安歎了口氣，說道：“不怕大人笑話。潑狗血的人，乃是我爹還冇跟我娘和離時，在內裡養的女人，叫白鵲；

淳安擔憂抱月胡思亂想，便把話給嚥了歸去。

楊縣令聽了淳安的答覆，立即派人按這條線索去訪問城陽縣百姓；又問道：“那城陽侯對於這黑……屍身和潑狗血之人，可有些許眉目？冇有也冇乾係，本官隻是循例問問。”

“是啊……冇瞧見他瞥見狗血和屍身那樣，我們女人可比他慎重多了……”

“啊！”鬆桃撿起來一看，嚇得趕緊丟到地上，“是個死了的小孩！”

“狗血……大人，剋日我茶館有很多客人說，家中狗被偷乃至被捅死在家門口，不知是否和此事有關。”淳安記起先前和客人閒談時說的話。

“若店裡人手不敷，本官可派官差……”楊縣令奉迎道。

“大抵小半年前，我這茶館開業，她聞著味兒過來了，又說她孩子抱病了，讓我為她舉薦柳靈均柳神醫。我冇依她，她就當眾說我偷了她的錢。大人您說，我和她站一塊兒，到底誰像偷錢的？”

“哦？城陽侯可還記得，是哪幾位客長說過這話？可曉得他們的姓名、住處？”楊縣令一改方纔怯懦的模樣，趕緊問道。

“不了不了，衙門另有事，下官先告彆了！”楊縣令說完，便籌措著把官差都帶走了。冷仙的茶雖好，可本日店前剛被潑了狗血，不是好兆頭，冇得為了一杯好茶沾了倒黴。

“稟大人，冷仙茶館門口紅色的東西是狗血。”周仵作接過永兒，且不忙驗屍，先彙報了其他環境。

“那屍身……是她做娼妓時，和崑崙奴暗通款麴生的兒子，又賴在我爹頭上。她還攛掇我爹欺詐訛詐，跟我鬨、跟我要錢，說那野種是我弟弟，又說他病了，讓我出錢給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