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剛纔被程平“偷聽”的經驗，趙氏看看窗戶，抬高嗓子，“這婚事上頭，你可不能儘聽你伯父伯母的。你伯父倒是一心為公，可也禁不住娘子嘮叨。邱氏那點子想頭兒誰不曉得？”趙氏撇嘴，“她那孃家侄女，一個個五短身材，不比磨盤高多少，如何配得上我們阿平如許非常的人才？”

聽夫子把程平誇了一通，很有大局觀的程大伯轉起小九九，今後萬一六郎落第了，此時訂個鄉間娘子，似是虧了……

古今中外一理：出了考場，家裡人第一個題目都是“考得好不好？”

程平笑著安撫庶母，“這事如何怪得阿姨？①再說我對現在的身份，喜好得緊。”

周氏隻是軟，不是傻，立即反應過來，如果丈夫冇了，兒子也冇了，這家底子守不住！

趙氏麵上訕訕的，薑氏早已站起來，一邊拿撣子給程平撣塵，一邊笑問，“六郎考得可好？”

薑氏看著程平頭頂的發旋兒，想到她幼時軟軟地賴在懷裡，那麼小的一個小人兒，笑了。

想到這桂布的代價，趙氏嘬起牙花子，嘴上卻願意腸獎飾：“阿平這袍子穿得可真好。”

程平哪在乎這個，從速說：“阿姨，好阿姨，我肚子都餓了，我們從速做暮食去吧。”

薑氏皺著眉，“小娘子家讓兵丁近身……”

趙氏點頭：“非常，非常。”

話是這麼說，但這事的確無解。自打頭半年出了孝，邱氏趙氏就籌措起來――看上的不過是二房這份產業，又存著壓寶的心，萬一六郎真中了呢？

這天也涼得太快了，明顯前兩天還要搖扇子到半夜呢。程平攏一攏袍子，推開門，進了院子，便聽到嬸母趙氏正在“諄諄善誘”著。

“還真是，幫襯著說話了！”薑氏站起來從櫃子內裡拿出一個陶罐，滿滿一罐子的核桃，“這是本日頭午我用粟米與貨郎換的，你先隨便墊一墊，我去做飯。”

薑氏又祭出典範家長第二問：“題目可都會嗎？”

看這做派，必是另有甚麼話說。程平盤膝坐在榻上，端起碗，喝一口菊花飲子，淺笑著等趙氏開口。

程平不由得感激本身守孝這幾年的缺油少肉――營養差，發育晚，搜身的時候，程平很光棍地想，嘁，就這煎荷包蛋似的胸，隻要不脫光了，任你們搜去！

搜天然是搜的，可不是像後代那樣“解發袒衣，索及耳鼻”②的搜法，畢竟現在還是科舉軌製的初期。大凡一件事的初期，老是有空子可鑽的――比如某位平胸的女人，悄悄鬆鬆就從這空子鑽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