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們貓著腰，踩著儘是彈坑的泥地，端著槍就往前衝。

王大虎抄起琺琅缸猛灌了一口涼水，冰冷的水順著喉嚨往下衝，卻壓不住內心的火。

城牆上的瞭望兵舉著望遠鏡大喊。

“立即聯絡朔州聯隊！另有懷仁、山陰的守備隊！”

第一師臨時批示部裡，油燈被吹得忽明忽暗。

“前次我們剛撤，鬼子就往雁門關裡塞了兩個聯隊，足足六千多人。

城外，炮彈如雨點般紛繁落下，雁門關外頓時煙塵滾滾。

鬼子司令官佐藤猛拍桌子。

山腳下的鬼子陣地前，鐵絲網早被炮彈炸得七零八落。

炮兵包管把鬼子的陣地炸成篩子！

另有人往槍彈袋裡多塞了兩顆手榴彈，咧著嘴笑。

二十門榴彈炮齊刷刷昂起炮管。

有的兵士趁著煙霧，三兩下就爬上了高地，對著躲在石頭前麵的鬼子一通掃射。

“小鬼子的王八殼子，我早就想捅破了！”

如果冇有炮彈開路，兵士們強攻這些陣地，不曉得得費多大勁，還得支出多大傷亡。

“放！”

“奉告太原，支那軍隊動用重火力，對雁門關建議強攻，要求戰術指導！”

絕對不給第一師拖後腿！”

“如果我們拖得太久，大同的鬼子師團再壓上來，那可就費事大了。”

這二十多分鐘的炮擊，對鬼子來講就像過了半輩子。

電話那頭傳來陳團長開朗的笑聲。

機槍、山炮擺得跟不要錢似的，還在外頭修了一圈又一圈堡壘，鐵王八殼子比前次還難啃。”

一個少佐邊跑邊扣戎服鈕釦。

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雁門關外的山區，冷風捲著沙土往帳篷裡灌。

短短不到非常鐘，第一師就悄悄鬆鬆占據了鬼子在雁門關外苦心運營的陣地和兩側高地，冇碰到啥像樣的抵當。

鬼子批示官急得直頓腳，揮動著軍刀讓兵士們抵當，可部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底子構造不起像樣的防備。

“周邊縣城也不費心。

“衝啊！拿下雁門關！”

這仗能不能贏，炮兵是關頭。

兵士們踩著鐵絲衝疇昔，和殘存的鬼子展開了近身鬥爭。

“此次可真是塊硬骨頭。”

六點整，炮兵陣地騰起一片硝煙。

鬼子的據點和陣地被炸得不成模樣，到處都是兩三米深的大坑，碎木頭、破鐵片和鬼子的屍身混在一起。

睡夢中的鬼子被鋒利的破空聲刺得耳膜生疼，營房裡頓時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