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兒，還驚駭不？”老兵扔下了短得不能再抽的菸屁股，這才向劉大川提及話來。

劉大川不曉得該如何答覆，隻好用力地搖了點頭。

“活著乾，死了算”、“從戎彆怕死，怕死彆從戎”、“殺死日本鬼子，他們都是兩隻腳的畜牲”、“把鬼子剁成肉塊，讓他們的爹媽支屬痛哭哀嚎，讓他們為殛斃中國人支出代價，為死難的同胞報仇”……

炮轟稍停，空中的飛機又爬升下來，順著戰壕的方向，機槍噴出暴風雨般的槍彈，在戰壕中敏捷犁過。槍彈所過之處收回噗噗的響聲，激起一團團泥土。

第一次打擊被擊退了，在遭到各種火炮的轟擊後，仇敵仍然有如此強的反擊火力，這有些出乎吉本榮作的料想。

“仇敵的戍守很固執！”吉本榮作放動手中的望遠鏡，對著參謀軍官號令道：“聯絡飛機，出動坦克、裝甲車，再次炮轟，然掉隊行波狀進犯，持續施壓，壓碎仇敵防地！”

固然仇敵設置了縱深防備的陣地，足有將近兩千米，但吉本榮作以為在炮火狠惡轟擊下，在坦克、裝甲車的打擊下，擊敗仇敵是毫無疑問的。

實在不消老兵提示，空防的號聲已經響了起來，在戰壕內安息的官兵們都聞聲而動，鑽進了防炮洞。

劉大川用力搖了點頭，老兵有些如釋重負的神采，把菸屁股塞到嘴上，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緩緩吐出比剛纔更濃厚的煙。

但吉本榮作仍然充滿信心，仇敵的戰壕工事很完整，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天下大戰的時候，塹壕並不能成難堪以超越的停滯。

通，通，通的悶響再次響起，集束手榴彈在空中飛翔，麻繩很快被燒斷，離開了束縛的手榴彈亂七八糟地砸了下去，更麋集的爆炸覆蓋了打擊的鬼子。

“嘿，兵戈就得豁出去。你越怕死，那槍彈、炮彈還就專找你。”老兵雙手枕在腦後，倚靠在戰壕壁上，望著天空，幽幽地說道：“這戰壕，這防炮洞，可比俺剛兵戈時強得太多。當時候，炮彈如果落進戰壕，一個班、一個排都報銷了。鬼子飛機橫著飛，槍彈順著戰壕一溜掃射，隻能是禱求菩薩保佑……”

伴著令人震顫的轟鳴聲，三輛坦克以品字形擺列，前麵是六輛裝甲車，保護著前麵的步兵，噴吐著炮彈和槍彈，向著陣地碾壓過來。

“上，上，快往前上。”班長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大聲叫喚著，彷彿要把喉嚨喊破，“給***的鬼子一個都雅。想把我們全都炸死，做他的夢去吧！老鬼，”班長瞪了一眼老兵，罵道：“多照顧著點新兵蛋子，彆他娘*的幫襯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