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僅此一副，我爸做的。”亞軍高傲地：“實在這塊木頭是我和他一起撿的，在河邊，當時看他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我還笑呢，撿了一塊爛木頭還要反幾次複地看。他笑我：‘你真是傻丫頭，這是一塊香樟樹根，過了水，木中的膠質已去，再不會開裂了。我是相中了這兩個節，你看像甚麼？’我看了半天也不曉得。半年後，當他把這兩個棋罐送給我時，我震驚做得如此精美，冇想到我爸還是位藝術家！”說話的人笑起來，一排如貝的皓齒，孩子般的神態，明麗得像一縷陽光。

真傻。他又酸了一口的口水。“甜的都摘下來了，冰在井裡，頓時拿給你吃。”

剛拿了一個醉李張口要咬的人張著嘴停下來：“你如何曉得？！”看來對了。“我也是教員。”

一邊吃一邊幫手撿棋的人停下來，看著棋回了好一會兒神，俄然嚷道：“呀，我忘了，我帶著棋呢！”看他一眼：“我怕你這兒冇有。但是我一坐下就忘了，一點都冇記起來呢！”

一個諄諄善誘好父親。他翻開棋罐，玻璃棋子，如果能裝上雲子就更好了，看來縣城裡買不到雲子棋。“下棋也是伯父教的嗎？”

“唔——”語氣拖出長長的驚羨，“難怪那麼短長！”俄然抬高聲音：“那——爺爺在嗎？”

一盤棋結束，又複了盤，輸了棋的人在高興地大吃醉李，他看她吃得太苦澀，便去泡了暖胃的八寶茶，因為李子性寒，方纔又喝了涼茶，他擔憂她吃多了回家拉肚子就不好了。

“有一點兒。”又否定：“也不像。”歪頭看他：“可另有甚麼職業能如此安之若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