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曉得簫熏脾氣開朗,不拘末節,而這兩日盤點將士,又或有一戰期近,不易多多勞累。便對他做了一個簡樸的手勢,表示他先下去歇息。簫熏雙手交疊,施禮後,便退了出去。
漁夕出了帳門,進到寧熙的帳篷。這時有密報傳來,說的是花顏對兵戈的態度。一貫不體貼外界風雲變幻的鳳帝,仍然是以埋頭努力於本國財產為主,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借境過兵,能夠分到多少。在確保無益可圖以後,又短短的說了一字,好。
漁夕又想起花鳳卿隻答覆了一個“好”字,這一答,看似輕易,實則非常凶惡。若玄北雄師不攻青黃,轉而留在花顏境內,隻攻花顏,花顏必亡。現在,墨卿王朝四周戍守,主力都留在青黃,再有力顧及彆的。他若不承諾,必將與玄北結下梁子。玄北把持北方,最善騎射,花顏多女兒紅妝,實在很難設想兩國對敵。
漁夕見向思神采越加發白,便命人端了火盆,把向思之前看的書,一頁頁撕了,投到火盆裡燒了。向思氣的雙目圓睜,蔡幕哲再看不下去,隻好先出了門。
想到此處,漁夕抬頭笑問,“皇上,您對這位表兄鳳帝體味多少?”
夏季漸進,乳紅色的霧氣在群山當中,若隱若現。
親兵天然是不會聽向思的,遵循漁夕的叮嚀,將向思手腳各自分開,綁在了床上。向思氣的在床上喘氣,漁夕幾步上前,看著他臉,嬉笑不止,向思更氣。漁夕曉得向思愛寫詩詞,看書,便特地讓人給這些都收了去,屋內一張紙片也不準留。向思這下氣的吐血,兩眼看著無光,眼看幾日就要結束了。蔡將軍傳聞皇上很看重此人,來看了兩次,親身叮嚀下人給他餵了湯水,向思咬牙不喝,湯水都順著衣衿流了下去。
寧熙又是淡然一笑,不再言語。走到近前,低頭看她寫了一首小詩,已然掃尾。
簫熏不明以是,皺眉道:“鳳帝真是太不知輕重了。”
漁夕收回目光,聽著劈麵帳篷外向思痛苦的叫喚聲,臉上笑的舒暢。漁夕笑笑地瞥了一眼從劈麵大帳走出來的人,心道:”不知三公子是否已將牡丹種子交給了釆耳,過完了夏季,轉眼就到了春季,當時候便能夠種牡丹了“。內裡幾個親兵將病怏怏的向思抬了出去,漁夕本來懶得給他看,誰知躺在榻上的向思一看漁夕生的絕色就心生嫌棄,冒死抵抗漁夕給他看診。這下,兩人反而杠上了,一個非要不看,一個偏要治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