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端木翠差點把鼻子都給氣歪了。

阿彌自知理虧，語氣先軟三分：“我有問過，他說不是他殺的虞都……”

“神劍認主，阿誰男人，絕非池中物。”

端木翠吃痛，忙不迭縮回擊去。轂閶怒道：“楊戩，你做甚麼？”

隻見如泓如水劍身之上，端木翠的血緩緩迤邐過一道陳跡，緊接著，頃刻之間，俄然全數滲入劍身，隱冇不見。

端木翠麵色一沉：“相不信賴他，我心中自有分寸。倒是你，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便解他桎梏鬆他束縛，萬一出了事，你如何善後？”

“我的血……”端木翠皺眉，“尚父真是……一派胡言……”

不過稍作半晌，她便回過味來了。

“昨日高伯蹇的人將在旗穆家搜出的物事帶回，我當時就感覺這劍必非常物，細心揣摩之下不得其理，想找佩劍仆人問個究竟，當時才知你和轂閶在試他的工夫，也就不便打攪。昨日分開安邑時，我將佩劍一併帶回，呈交丞相。我當時想，丞相見聞博識，或許他能辨識出些甚麼也未可知。”

回安邑的路不算長，端木翠勒馬逛逛停停，倒是消磨了大把時候，時不時把裹住劍身的麻布扯開，細細看過，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啦……”阿彌急得頓腳，“是阿誰……搭個橋……”

忽的昂首在端木翠耳側，低聲道：“踹得，馬也踹得，人也踹得。”

兩小我幾近是同時渾身一震，轉過甚來。

但於她這份全然保護之意，確是有些打動。

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巨闕都放手了，一聲悶響，墜地。

相較之下，阿彌心腸純真，與充滿血腥殺伐鉤心鬥角之氣的疆場之地格格不入。

展昭先前雖與阿彌有過打仗，但當時苦衷重重，對阿彌並未非常在乎，現下聽到她如此說話，心下一怔，忍不住向阿彌看疇昔，因想著：這女人如何說也是端木營的偏將，怎生說話如此不作顧忌的？

好傢夥，讓你好好地“審”，你就是如許給我審的！

端木翠撲哧一笑：“你當然冇看錯的，差一步你就要拉人家進你的帳篷了。若不是好人，想來你也不樂意的。”

但阿彌是真的很當那麼回事，說把展昭拖出來“曬太陽”就真的拖出來了，也不顧忌著在端木翠眼中，展昭仍被定位成細作及殺虞都的嫌犯――反正她是端木營的權力中樞人物，隻要端木翠不在，還是很敢自作主張的。

“踹不得？”端木翠瞪轂閶，但想必本身也感覺好笑，目中隱現促狹笑意，倒是很有點似嗔非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