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然不知阿彌雖為偏將,卻甚少當真衝鋒陷陣,與端木翠一處長大,稱呼主仆,情逾姐妹;另一方麵,阿彌是當年虞山部落第出的三位女童之一,身份自是不普通。
因為她又打抱不平了:“女人,人家在講你的好話,你如何也不承情?”
目睹來的是端木翠,阿彌心中悄悄叫苦,幸虧深諳伸手不打笑容人的事理,笑嘻嘻道:“女人這麼快便返來了?”
端木翠吃痛,忙不迭縮回擊去。轂閶怒道:“楊戩,你做甚麼?”
端木翠停下腳步,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楊戩嘲笑一聲,又伸手握住劍身用力抹過,鮮血如縷不斷,未幾時便冷凝在劍身之上。
但阿彌是真的很當那麼回事,說把展昭拖出來“曬太陽”就真的拖出來了,也不顧忌著在端木翠眼中,展昭仍被定位成細作及殺虞都的嫌犯――反正她是端木營的權力中樞人物,隻要端木翠不在,還是很敢自作主張的。
“這叫甚麼話,莫非隻準你送我,不叫大哥送我?”端木翠哼了一聲,待要再搶白轂閶兩句,忽地暴露笑意來,指不遠處道:“大哥來了。”
按理說,如果端木營的本寨,斷不會如此從大門外一覽無餘。但是一來這是安邑,安營前提有限;二到臨時擠占高伯蹇的場子,也不能有太高要求。
“另有一件事,丞相說,這劍曾經斷過。”
端木翠嘲笑:“講我好話的人多了去了,我個個都承情,累也累死了。你回帳去好好檢驗,我不發話不準出來!”說完再不睬會阿彌,回身叮嚀那幾個兵衛先將展昭押去主帳,稍候待她親身來審。
“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曉得?”楊戩苦笑,緩緩俯身去撿地上的巨闕,“但是端木,你方纔也看到了,這劍……隻認你的血。”
楊戩翻身上馬:“你還記不記得昨日高伯蹇部下從旗穆家押回的一乾細作,其中有個儀容不俗的年青人?”
“你……你……你……”轂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惱也不是,“你踹我的馬?”
轂閶縱使有天大的氣,也早消逝了。
端木翠撇撇嘴,不置可否。
“巨闕?”轂閶訝異,“不成能,我傳聞乾將、莫邪、巨闕、辟閭四大劍尚封存在上古劍池當中,現在還不到它們出世的時候。”
“神劍認主,阿誰男人,絕非池中物。”
“端木,這是他的佩劍。”
呢喃聲噴出的溫熱氣味惹得端木翠耳垂髮癢,忍住笑便要避開。轂閶那裡給她機遇,猿臂一伸便箍住她腰身,昂首在她烏黑頸上深吻。端木翠癢得很,左閃右避,隻是埋頭往轂閶懷裡縮,笑道:“彆鬨,大哥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