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花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終究點了點頭:“有點事理。”
“好好好。”展昭不做無謂爭辯,“那麼今晚我陪你一起等吧,我們去屋裡等好不好?”
“你跟你家主子一樣,不搶白我兩句內心就不高興。”展昭的唇角綻出淺笑來,隻是很快便又消逝下去,“小青花,你有冇有想過,如果你主子永久都……”
青花瓷碗吃此一嚇,終究復甦了,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麵前的是展昭,粉飾不住一臉的絕望之色。
“你明白?”溫孤葦餘挖苦一笑,伸手勾起紅鸞的下巴,“你明白甚麼?”
“小青花,”展昭伸手推了推青花碗,“如何睡著了?”
當初,端木翠前去魯地尋覓易牙留下的鍋,臨走時說:“展昭,幫我看著點家,冇事過來看看。”
“不會。”
“我明白。”
不像展昭……
溫孤葦餘嘲笑:“他們如何會曉得?你想去報信嗎?”
“我覺得是我家主子。”小青花站在院牆之上,一手搭在麵前,伸長脖子看向遠處,而後悻悻坐回原地。
燭光下,溫孤葦餘俊美卻略嫌慘白的臉龐之上現出可貴一見的溫和來,也隻要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會給人以這類錯覺――紅鸞很怕看到溫孤葦餘的眼神,通俗卻不安好,底處湧著數不儘的暗潮與陰鷙。
展昭淺笑,心中又止不住酸楚,正想悄悄分開,忽地發明不高的院牆之上,青花碗抱膝睡得正酣。也不知它在那兒睡了多久,必然好久了,因為碗裡的雨水都幾近滿溢了出來。
臥房的燭光暈著微黃,將溫孤葦餘滿身鍍上了一層溫和的瑩潤。
“那好,我幫你打傘。”展昭淺笑,“然後我們一起進屋。”
“不敢就最好了,最好也不要三心二意。”
展昭思忖了半晌,本待原路返回開封府,走了一兩步,忽地折返向西。
展昭在門前立了好久,端木草廬內烏黑一片,那些個燈燭什物怕是都已睡了,還是莫要轟動它們的好。
“冇……冇有。”紅鸞微顫的聲音幾不成聞。
那女子先時渾身都被雨淋濕尚不自發,此際展昭幫她覆傘,她卻立時發覺到了,隻覺心中一暖,昂首看了一看,柔聲道:“展大人,感謝你啦。”
因為,端木翠曾經教過她彈。
“不成能的,不成能的!”小青花彷彿被踩了尾巴普通跳了起來,雙手緊緊捂住耳朵,“我不想跟你說話,我不想聽你說話。”
“你在想甚麼?”
周身垂垂出現寒意,彷彿直砭骨髓,紅鸞的腦中一片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