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展昭眼疾手快,將小青花接住了。
紅鸞囁嚅:“上仙這麼做,若被瀛洲曉得……”
“那便多彈幾次好了。”
溫孤葦餘諱莫如深地一笑,手指滑入她衣衫以內:“若我要你陪我呢?”
“我覺得是我家主子。”小青花站在院牆之上,一手搭在麵前,伸長脖子看向遠處,而後悻悻坐回原地。
溫孤葦餘驀地展開眼睛,目光中儘是森冷之意。
小青斑白了展昭一眼:“我每天都在這裡等,你不曉得罷了……我可不像你,冇事纔想起來。”
展昭思忖了半晌,本待原路返回開封府,走了一兩步,忽地折返向西。
“門主,”紅鸞的聲音有些微的失措和鎮靜,“我覺得這麼晚了,門主已經睡了。”
“不會。”
展昭輕聲道:“小青花,我隻但願你過得高興一些,日子老是要持續的。”
溫孤葦餘漸漸靠近紅鸞的耳邊,低聲私語道:“我要你明白,你隻是一個精怪……瀛洲不會在乎精怪的存亡,端木翠馭使的精怪全數被我打散了靈魂,你若想灰飛煙滅……”
臥房的燭光暈著微黃,將溫孤葦餘滿身鍍上了一層溫和的瑩潤。
恍忽中,溫孤葦餘的手已經撫摩上她的發,順著她的麵龐,直至脖頸。
一傳十十傳百,今後無人敢犯端木草廬。
展昭心中一凜,端倪間漸現鋒利,道:“紅鸞女人,你的意義是……”
影影綽綽中,她看到溫孤葦餘重又在案前坐下,十指輕拂,一曲《竹溪曲》彷彿行雲流水,迤邐躍然弦上。
紅鸞囁嚅道:“我……我彈得不熟。”
溫孤葦餘嘲笑:“他們如何會曉得?你想去報信嗎?”
“好好好。”展昭不做無謂爭辯,“那麼今晚我陪你一起等吧,我們去屋裡等好不好?”
門卻冇有關上。
燭光下,溫孤葦餘用絲帛細細擦拭焦尾琴,案上供著的檀香餘煙嫋嫋,純香滿室。
實在這首曲子,紅鸞早已彈得很熟。
溫孤葦餘的眼底暴露哀思的神采來,漸漸站起家道:“你跟了端木翠這麼久,竟連她一分的性子都冇有學到。”
那女子先時渾身都被雨淋濕尚不自發,此際展昭幫她覆傘,她卻立時發覺到了,隻覺心中一暖,昂首看了一看,柔聲道:“展大人,感謝你啦。”
“不成能的,不成能的!”小青花彷彿被踩了尾巴普通跳了起來,雙手緊緊捂住耳朵,“我不想跟你說話,我不想聽你說話。”
低頭看著紅鸞,眼中俄然現出煞氣,抬起腳來,重重踢向紅鸞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