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帶，我有手有腳，本身能去。”

“展昭，如果我不做神仙，會娶我嗎？”

“展昭，如果……”端木翠說得吞吐，“我是說如果，我們是一家人，那是甚麼模樣的？”

他走回床邊坐下，用心跟她還價還價：“那抱石頭行不可？土坷塊行不可？瓦罐行不可？水缸行不可？”

展昭感喟：“吃水還不忘掘井人，端木，我忙活這麼半天，你連謝字都冇有一個。”

這麼早就睡下了？展昭無法。

“好。”展昭承諾得乾脆。

“冇說甚麼，早些歸去，好好睡一覺。”

來不及了，一柄青銅長戈直直穿透她的心口。

端木翠愣住了，看著展昭，眼淚漸漸流下來。

“你在這裡吵我，我如何睡得著？”端木翠急了，坐起家來推他，“逛逛走。”

“福分用掉了也娶？”

“事情由得你嗎？”端木翠瞪他，“你連去乾甚麼都不曉得。”

展昭並不避嫌，待她躺下後，拉過被子幫她蓋上。被褥微溫，想是展昭起家未久，端木翠往被子裡縮了縮，展昭微微一笑，坐在床邊將衣裳一件件疊好。

“冇胃口。”

“不學，我去西夏。”

端木翠含著眼淚笑出聲來，伸脫手去摟住展昭，湊在他耳邊低聲道：“展昭，我必然嫁你，誰都攔不住我。”

半晌不見動靜，奧秘兮兮地展開一隻眼睛，正瞥見展昭笑意淺淺的唇角。

“你再睡會兒，我走的時候再叫你。”

“展昭……”端木翠不知該如何安撫他。

展昭頓了頓，柔聲欣喜她：“一會兒吃完飯，去看傀儡戲好不好？”

“我曉得你擔憂我，隻是，不要率性，放心等我返來。”

展昭下認識也想起家，邊上忙活的小二看看情勢不對，從速過來點頭哈腰。展昭是官，他也不敢明說是怕展昭不給錢，隻得冒死朝展昭笑，笑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但願展昭能明白他笑容底下的酸楚企圖：爺，你如果不給錢，掌櫃的會扣我人為的……

“你不能去。”

展昭走了，端木翠反睡不著了。

“為甚麼是抱木頭？”展昭有點發矇。

展昭感喟：“端木，我真的不能帶你去。”

周遭的號令聲俄然齊震，端木翠驀地反應過來：這不是西夏，這是牧野！

展昭先是一怔，繼而淺笑，頓了一頓，纔拿開她的手回回身來：“如何了？又不高興？我們先前不是說好了嗎？”

端木翠閉上眼睛：“我睡著了，展昭，你快些歸去。”